她陪嫁的嬷嬷,凤藻宫实任尚书立刻出言呵斥“清熙郡君殿前失仪,扰乱宫宴,为何不跪?”
甄太后如此强行针对她,伤她不到八百,自损超过一千,到底是为了什么?
宁安华心念转动,并不下跪“回娘娘,臣妇只想躲避酒壶,并非故意扰乱宫宴。”
凤藻宫尚书立时又道“历年宫宴都是太后娘娘亲手操办,宫中宫女皆是训练有素,从无错乱,为何今日只在郡君面前出了差错?”
宁安华“臣妇亦不知是为何,无言可答。”
甄太后站了起来。
从皇后起,殿内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甄太后指着那宫女“你说。”
那宫女抖如筛糠,连连叩首“是……是清熙郡君……绊、绊了奴才……”
宁安华的声音又稳又清亮“臣妇与这位宫女素不相识,有何理由要陷害于她?臣妇对太后娘娘的忠心、景仰和崇敬天地可鉴,即便万死,也不敢故意扰乱宫宴。”
她一字一顿“还请娘娘秉公明察!”
凤藻宫尚书冷笑“清熙郡君上次入宫,便对太后娘娘有所不敬。太后娘娘慈悲,仁德怜下,并不斥责,只加以教导,反叫郡君怀恨在心。今日宫宴,本该诸位王亲诰命同领上恩,郡君却故意坏了娘娘的恩典,不但心无悔意,竟还敢如此叫嚣?”
宁安华越听越觉得离谱。
甄太后的陪嫁恨她?
还是甄太后破罐子破摔了,不但彻底不再管甄家余下的女眷和孩子,还真的想要“年老糊涂”“不仁不德”的名声?
甄太后闭目叹道“清熙郡君年轻,本宫不忍多加苛责,只送出宫去罢。派人去含元殿告诉林大人,好生管教其妻,不要辜负了圣恩才是。”
无数的目光向宁安华看过来。
或是怜悯,或是嘲笑,亦有为她着急犹豫的。
宁安华心里却无分毫害怕或慌乱。
她还在等。
她抬头,用余光扫视殿内,看见皇后挺着六七个月的肚子,对甄太后福下了身。
但有人比皇后更快一步。
北静王妃护着隆起的小腹,跌跌撞撞跪在了甄太后桌前。
“太后娘娘!”她祈求,“还请娘娘暂且息怒,听臣妇一言。”
甄太后怒道“此事与你何干?给本宫退下!”
北静王妃却不肯退走,仰头恳切道“娘娘,宫女为何没端稳酒壶,不能只听她一人之言……”
她历数林如海与宁安华的忠心“林大人……宁夫人……”
原来如此。
这祖孙两个不惜以甄太后的名声为筹码,是想将她做踏脚石,帮北静王妃洗得清白无暇,进而帮甄家也擦一擦污秽。
甄太后不一定有几年活头了,北静王妃却只有十八岁,还年轻得很。
若能再借此让皇上对甄家的态度松动一二,更是赚大了。
听着北静王妃真挚动人的求情,宁安华心中只有冷笑。
一瞬之间,她想了很多。
——甄太后这次算是成功了吗?
不太成功。
她没有晕倒,甄太后和北静王妃临时改变的计策还是太粗糙了。
——甄太后以后还会对她出手吗?
大概率会。
——她不想被人当成垫脚石,受这些莫名其妙的折腾,更嫌麻烦,有没有一劳永逸解决的办法?
有。
杀·了甄太后。
——她觉得皇家太后高人一等吗?
当然不。
在她看来,甄太后远不如李婆子。
李婆子可爱多了。
和甄太后比,实在是侮辱李婆子了。
——杀·了甄太后,她会有任何道德上的愧疚吗?
不会。
是甄家先毒害林如海,也是甄太后先对她出手的。
她只是反击。
——她杀·过人吗?
杀·过。
在末世里杀·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论杀·人,她也算熟练工了。
——会被发现是她动的手吗?
不可能。
她有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办法。
——会有隐患吗?
她不是完人,思考再多,也一定有没注意到的地方。
但她今天一定要解决掉甄太后。
那还等什么呢?
现在正是时机。
宁安华估量着甄太后的位置,手指微曲。
一滩水出现在了甄太后脚下。
像是有自主意识一样,这些水微微摇晃起来。
甄太后只觉得脚下一滑,口中惊呼一声,身体就向前倾倒。
一旁的凤藻宫尚书忙要搀扶。
但她的脚下却出现了晃动得更厉害的一滩水,让她不但没能扶住甄太后,还直接滑倒,扑在了甄太后身上。
她的头冠飞了出去,正砸到甄太后的太阳穴。
甄太后的后脑又不偏不倚,磕在了玻璃桌角上。
年近七十的凤藻宫尚书身体沉重,再加上甄太后的重量,推动了结实的檀木桌向前倒了下去。
正在桌前,话还没说完的北静王妃躲避不及,被桌子压了个正着。
桌上的杯盘混着菜肴,冰雹一样砸在她肩上脸上。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殿中的惊叫此起彼伏。
皇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女官们牢牢护在了身后。
甄太后和凤藻宫尚书脚下的水在顷刻间消失无踪。
连她们被水沾湿的裙角和鞋底也恢复了干燥。
宁安华收回异能。
甄太后口鼻眼耳七窍出血,应该是解决了。
但她同时看到,甄太后身上有微弱的金光浮现。
这是什么?
不会是所谓“凤气”吧?
宁安华立刻运转全身异能,护住她的心脉、灵体本源和腹中的孩子。
这点黯淡的金光向她刺了过来。
她听见皇后厉声喝道“宫女芸绣、凤藻宫尚书李氏谋害太后,给本宫拿下!速传太医!速去禀报陛下和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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