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日,刘江生和他整整等到三更,都未见许匡衡的身影,该发泄的都已经发泄在酒肉上了,而此时许匡衡虽然迟了一日,但既然还是前来,便说明他定能给李源一个答复。
“许先生不必多礼!寻人总是要花费时日,许先生又要顾及判司公务,倒是我给先生添麻烦了!”
许匡衡愣了一下,李源这些话语,这年头的武将哪个说得出来?不由得心生暖意,更为谦恭地道:“虞候大量,令在下汗颜!”
紧接着许匡衡也不再耽搁,连忙将这几日所收集的信息,一并禀报给了李源。
果然如李源猜测的一般,许匡衡这些天并不好过,虽说拿了李源足足七八贯大钱,整个楚州内外,有能耐寻人的枝节几乎都被许匡衡收买了去,但疤头马六能混迹淮河一带这么多年,显然也不是好对付的。许匡衡领着几名手下终是查到了些许痕迹,但还是暴露了意图,一番搏斗之后虽然侥幸逃脱回城,却还是受了点轻伤。
许匡衡最后说出了关键的信息:“马六连同手下大约七十号人马,都是与官军搏过命的善战之辈。每七日,他们便会派人去城东十里外的荒木岭察看。荒木岭上有一间破庙,向东八十步有一座祭台,如若有货要走,他们的那位东家,便会在申时命人在祭台上放上此番交易的货物,例如走私盐便放沙子,走孩童便放石头,到了子时,东家的车一到便可以走货了!按照日期来算,明日正好是他们走货的第七日。”
“原来如此!”李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般谨慎,难怪无迹可寻。”
刘江生似乎也在思考中:“荒木岭此地我年少时曾听庄子上老人讲过,周边并无百姓居住,那路却是难走了些。”
此时李源见许匡衡一直蹙着眉头,毕竟是文官出身,许是这伤还是有些影响,连忙关切道:“我瞧先生的脸色不太好,身上的伤可有大碍?我即刻命人请郎中为先生医治——”
“不必劳烦!”许匡衡摆了摆手,露出了一丝勉为其难的笑容道:“多谢虞候!在下曾经也是军中功曹,也会些武艺,小伤无足挂齿!”
李源松了一口气,既然从过军习过武,想必许匡衡的体质应是不弱,接着问道:“先生可还有高见,但可一并说来。”
“虞候,先前那王靖国曾提及,他们走货不到半里,便有官军赶至。而据在下所知,那荒木岭地处偏僻,山路难行,官军从楚州城内闻讯集结再赶至,就算以马代步,起码也得半个时辰。恐怕那日王靖国一行,是马六等人事先与官军放的风声”
刘江生失声道:“这是为何?马六怕是疯了么?白白折了那么多私盐,他那东家岂能罢休?”
许匡衡见李源脸色暗沉并未开口,紧接着说道:“刘都使且听我言,在下之意,马六此举,那位东家显然是知晓的。在下是楚州司法参军,当日查获的五车私盐,其实大多并非好盐,均是晾晒几日便装车的糙劣下品。”
李源顿时反应过来,冷冷地接过话道:“而被抓获的又是五名十四五岁的少年,许先生之意,我明白了。那日的人赃并获,怕是马六和他的东家,特意送给楚州官军的大礼啊!”
见许匡衡和李源颇有默契地点了点头,刘江生显然一头雾水,吞咽了口水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匡衡不紧不慢地拂须说道:“这两年来,本州屡获朝廷嘉奖,查获私盐案共三起,案犯大多都是十来岁的贫苦少年”
“可恨至极!”“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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