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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神医听说伤者吃过这药,很有兴趣,迫不及待想要去研究研究。
而后,他们便商量起药材的事。
如今,城门口排查森严,很难说,城中的药铺有没有受到监视。不能让人看出他们这里有个有严重外伤的人。只能想办法凑出药方。
从前,唐父唐母身体都不好,家里囤了很多药材。唐家制作各种调料酱料,也会用到药材。先从这里面拿一部分,其余缺少的药材,只能让林神医加入其他方子中,再把药凑来。
约是这几天太累,好不容易安定下来,齐恒睡得特别沉,几乎睡了一天一夜。
期间齐恒又发了高烧。林神医说这是正常的,给降降温,再吃几天药,就好了。
怕牵连到其他人,唐凝没再叫人过来,都是秦肆和她轮流照看齐恒。
唐凝处理此事,也格外谨慎,连齐恒喝过的药渣、换下来的纱布,都全烧掉。
齐恒倒很怡然自得,有时,有人上三楼来找唐凝,他们在书房里谈事时,齐恒就在屏风后看书或是睡觉,不发出一点儿声响。
唐凝送走客人,进屏风去看他时,他还懒洋洋靠在枕头上,指点两句。
“刚那个人在算计你。”齐恒捧着话本,狭长的眼睛斜斜看向唐凝,“你可以用更低的价格谈下。”
齐恒讲了半天,唤了声:“唐老板?”
“你说得都对。”唐凝半阖着眼睛。
齐恒皱了皱眉。
唐凝坐下,想起秦肆和她说话时,又黑又亮的眼睛总是看向她,愉悦,带有爱意。这齐恒还是个太子,竟和市井间的男子一样,不用两三杯下肚,就自高自大滔滔不绝。
“唐老板平常就看这样的书?”齐恒问。
唐凝看向那话本的封面,是个风尘女子和皇子的爱情故事。
“差不多吧。”
齐恒勾了勾嘴角,说:“唐老板未免也太天真了。”
“比不上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唐凝真想连人带床把齐恒送走。
“娘子。”
隔着门,唐凝就听到了秦肆欢快的声音,她高兴地站起来,又坐下。
齐恒眯了眯眼睛。
“唐老板成婚多久了?”
没人理他。
秦肆推门进来,把食盒放在桌上。
“娘子,这是那家你喜欢的酸豆角炒肉,要尝尝吗?”秦肆摆上盘子,三菜一汤,是给齐恒买的。
“我吃过了。”唐凝看向秦肆,满心欢喜,他的眉眼,他的手,都那样好看。
齐恒眼睛都要绿了,让唐凝先尝,是要给他吃剩饭吗?
其实,最近他常吃剩饭。下面的人不知道齐恒存在,没多做饭,齐恒的饭要么是从秦肆的口粮里分出来的,要么像今天一样从外面买来。
他从军多年,吃苦吃多了,也从没有人故意让他吃剩饭。
秦肆布好菜,扶齐恒坐起来,把托盘放在他腿上。前两天都要喂他,现在能自己吃了。
齐恒拿着勺子先试那道秦肆提起的酸豆角炒肉。
“咳,咳咳咳咳咳。”齐恒差点把托盘打翻,秦肆眼疾手快稳住。
“水,水。”齐恒的眼睛都红了。
唐凝把一边的茶水递给他。
齐恒灌完,仍觉得舌头在燃烧。
“现在我伤还没好,你给我吃这样辛辣的东西?”齐恒愤愤不平。
“这是微辣,大夫也说你可以吃辣。”秦肆拿起帕子给齐恒擦嘴。
“你。”齐恒气到说不出话来。
“你小心点自己吃,别撒了,我出去给你熬药。”秦肆扶正托盘,还拍了拍齐恒的背。
唐凝跟在秦肆身后出去。看他搬出小火炉,放上药罐,怕屋里的味散不去,都要在屋外熬。
秦肆干活熟练而细致。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唐凝看他,只觉得哪哪都可爱。
“娘子。”秦肆蹲在地上,抬头看她,“我把你要的药拿来了。”
“我的药?”唐凝愣了片刻,才想到从温泉山庄回来后,她问林神医要了方子,是避孕的。
“我不想要孩子,我害怕生孩子。”她心中略微有些忐忑。
“我知道。”秦肆站起来,抱了抱她,“我记得娘子说过。我让林神医多想想,让这药尽量对身体无害。”
秦肆语气轻松,说完还亲昵地亲了下唐凝的额头。
唐凝刚刚的紧张和一点愧疚全消失了。她抱住秦肆的窄腰,在他胸口蹭了蹭。
“你真好。”
有了药保险,唐凝更加放心地与秦肆亲昵。
难受的是齐恒。
本来一天都见不到几个人,这两还旁若无人地在他面前卿卿我我。
他觉得唐凝和其他人在书房的对话很有趣,抓住任何话题他都想和唐凝谈两句,可唐凝极少回应他,表现得既不过于失礼,又似乎对他本人并不敢兴趣。
至于秦肆,对他的态度则更为冷淡。
这天,秦肆帮他擦洗时,说道:“你的信我已经想办法送出去了。”
齐恒安慰道:“你放心,欠你们这么多,我都会还的。”
“什么时候?”秦肆面无表情地帮他擦背。
齐恒舒服地眯住了眼,秦肆对他态度冷硬,看似不好接近,实际上对他的照顾很是周到。
偶尔有些不太好的,是秦肆有怨气,却也比以往齐恒周围那些满脸谄媚讨好且心怀鬼胎的人要好得多。
“快了。”齐恒微微叹气,“我们也算共过生死,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向我提。”
“那日,在城门卡住我们进城的小官。”秦肆还有些咬牙切齿。唐凝似乎都忘记了,秦肆却没有忘。带人排查的武官当时做的那些事,让秦肆想拧断那人的脖子,但他怕给唐家带来麻烦,才没有动手。
“你放心,只要我走时透露曾到过这里,他便完了。”齐恒笑道。
这几日,府城门口的排查仍然没少,那日的武官也还在。想害他的人机会不多,这次绝对是最佳良机,一旦错过,那些人该有多难受啊。
一想到这个,齐恒就感到浑身舒畅,他拍了拍秦肆的手,说,“你大胆提要求。”
“刘同知,你能把他调走吗?”秦肆说,刘莺经常来纠缠他,可他再烦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口头拒绝对刘莺来说没用,他也不能动手,他们得罪不起刘莺的父亲刘同知。
“同知?”齐恒笑了,他根本不知道刘同知是谁,五品官员在京城真算不得什么,何况同知这种远离朝堂的地方官。
能做到,齐恒也不会去做,他说:“若你找到他的把柄,我很乐意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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