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或激进,但大多都是对症的,不应该喝了这么久没好。其中有个方子引起了他的注意,有毒蝎子、毒蜂等虫子入药,应是做以毒攻毒。
林神医突然有个不好的想法,说道:“请令尊和秦肆小兄弟与我入屋,我要细细检查。”
“请。”
唐凝在隔壁房间等待,唐母见多了,对这样的场面也不再紧张。现在唐凝可以确认唐母没什么病,是太依赖他人,所以书中唐家只剩她一个时就活不下去了。
过了许久,林神医才出来,看他的神情,唐凝便知道情况不太好。
“爹这里长了个囊肿。”秦肆垂着头,眼里满是不忍,指向锁骨下方。
大约是因为唐凝知道书中的唐父是病死的,这样的结论反倒比那些庸医说一堆并无大碍的话,让唐凝感到可信。
肿瘤在现代就是癌症,大部分都很难治好。但唐凝仍抱有希望,她问:“林神医,您可有法子?钱不是问题,需要我做什么也请尽管提。”
林神医叹了口气说:“这病难治,谁也没有把握能治好,还要看病人的造化。开刀多切些也许能阻止恶化,要不就是用些烈性的东西以毒攻毒。”
“胸口开刀!”唐母吓到微抖,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医术,感到十分可怕。
“我的意见是开,但到底要如何还是得听爹的意思。”唐凝看向一边,唐父衣服还没穿好就从屋内出来了。
唐父的脸上有些愕然,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了,他的衣领扣歪了,沉默着坐下来。
一时间这屋里像是被冻住了,唐家人和几个伙计们都不动也不说话。
除了唐凝外,所有人都觉得胸口开刀很荒唐,这不是送死吗?若不是唐凝说这话,只怕他们都会顶回去。可他们都习惯了听唐凝的,也都验证了太多次唐凝的决断不会错。
秦肆更是坚信。他坐在一边,目光总是忍不住落在唐凝身上,杯中茶水稍浅,就起身为她添水。
沉默了许久,唐父才絮絮叨叨地问起林神医,要做什么,后果是什么。
“我同意。”说完这句,唐父放松下来,仿佛苍老了许多,这两年来,他在鬼门关上走了几遭,说不定下次便没有那份好运。他怕死,他还没活够啊,科举和仕途上的不顺折磨了他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女儿女婿出息了,他刚当上众人口中的老爷,他想再当几年。
而后,秦肆便和林神医去找需要的器具和药物。
唐父也向亲朋好友们宣布了自己的决定,这也许是最后一次相聚。
大伯起先听说此事,还骂唐父糊涂,然后听说唐凝赞成,便立马改了口,夸他们有魄力。
几日后,在专门收拾出来的干净房间里,林神医给唐父开刀,还特意要了秦肆做助手。
这一进去就是几个时辰,唐母一直攥着帕子,微微发抖,默默抹眼泪。
唐凝没什么表情,却忧虑到什么事也干不了,拿了本书,从始至终都没看下去一句话,零食也吃不下。
小药童不时端着满盆血水和脏帕子出来,又端上烧好的热水进去。
终于,林神医忙完,公布了好消息,唐父的脉搏已经稳定,还不知道会不会复发,但短时间内命是保住了。
林神医还捋着胡子夸秦肆胆大心细,力气大并不妨碍他能使绣花针,给唐父做的缝合,比他做的还要漂亮。
唐凝看向秦肆沾满鲜血的手,也微笑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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