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石片。
唐凝拉起袖子准备动手,却被秦肆拦住了。
“娘子,你来说,我们干。”
“嘁,我之前又不是没干过。”唐凝以为秦肆瞧不起她。
“太冷了。”秦肆说这话时,只穿了件薄薄的旧衣,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
他用布巾包住热茶壶,放在唐凝怀里,按着她在一旁坐下。
唐凝怀里热热的,想着这小子还挺体贴,便揣着手在一旁监工。
先在房子侧面墙上打洞,再在外面糊一个简易的炉灶,上面还有通风口,正好能把最近灌好的香肠挂在上面熏。
里面的火炕结构就要复杂些,不过少年们感到新奇,又十分听唐凝的话,干起来比较顺利。
她的房间挺大,在侧墙加了个大土炕,也不显拥挤。床还在原来的地方。
做好这天,外面的炉灶早早烧起。热气源源不断输送进去。
唐凝的屋子里很快温暖起来,她高兴地脱掉厚重的大棉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除了有点烟味,一切都好。等再热一些,还可以开窗通风。
这天晚上,再也不用秦肆暖床了,唐凝舒适地坐在火炕上,面前放了个擦干净的小板凳,一边嗑瓜子,一边点着油灯写她的年底商业计划书。
秦肆坐在土炕边,借油灯,用膝盖上的沙盘一遍遍练字。
偶尔,唐凝一抬头,看到他眉眼定住,手持木棍稳稳地,细细比对勾画,写下的字看上去比她的狗爬毛笔字还要端正些。唐凝想,秦肆若生在现代,就冲这用功勤劳劲儿,一定能考上名牌大学。
唐凝困了就把凳子放下去,把靠墙叠好烘得热热的棉被打开,直接睡觉。
迷迷糊糊地,唐凝感到秦肆刚从床边起身熄灯后一直没动静。
“你怎么不来睡觉?”她梦呓似的嘟囔了声,因为热而放在被子外的手,还在身边的床单面上拍了拍。
黑暗中,秦肆抱着被子在原先的床上坐着,听到这话,他笑了,轻声道:“就来。”
他把枕头放在唐凝脚边,盖上被子,他感到有些热。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不知道从哪里传来。
秦肆突然失眠了。
他想到,唐凝说冷的那晚,冰冷的脚挤进他的怀里,那是种奇怪的感觉,他并不反感,甚至有点欣喜,想更多的靠近,这让少年有些无所适从。
秦肆想着和唐凝度过的每一天,店里共同忙碌时唐凝问他累不累让他适时歇歇,院子里唐凝亲手做出用料昂贵的美食请他品尝,他们逛街时唐凝拿各种上好的料子在他身上比划。
这是他度过的最温暖的冬天。这种温暖似乎覆盖了过去十五年的寒冬,正在将那些厚实的冰层迅速溶解。
如今,再想到去年冬天,在家里的粮柜上,他蜷缩着身子,一条填充着各种烂布头烂绳线的破被子,一半盖一半垫,破掉的屋顶灌进来冬日最猛烈的寒风,在他的脸上和耳朵上留下冻疮,又痛又痒。
那时候的夜多难熬啊。但此时的秦肆,却觉得无法体会当时那种寒冷。那段记忆似乎离他那么近,又那么遥远。
今年冬天,他比以往更常用水,可是他的手都没有再长冻疮。应该也不会再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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