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青葱小甲缀在指尖,勾动紧绷的宫弦,泠泠琴音乍起,丹鸟闻声而来,振翅立在琴头,小爪刚好勾在刻字的地方。
藏锋收刃,规整精致,是他当年的笔触。
“素心”二字,是他生母的名讳。
奈川失神片刻,指腹缓缓抚在了那处木刻上。
这六千年来她专心修炼,没干过什么重活,从前指腹上的薄茧也被养的细嫩,可六千年前被磨下的那些粗粝的木屑却依旧留在凹槽里,同它主人一般不知怜香惜玉,随着指腹流连抚摸,直直扎进了娇嫩的指尖。
鲜血涌在指间,奈川却毫无所察,仍旧反复摩挲着“素心”二字,直到发觉木刻变得嫣红,她这才留意到破皮的指尖。
她又想起来那年落在雕花小窗旁的并蒂丁香。
他教她习字,夸她学的很快,还说以后要教她抚琴。
后来她确实抚琴抚得很好,还当了别人的师父,可那都是在南冥养伤的千年岁月里,花神慕堇教她的。
他到死都没教过她哪怕一点点。
“骗子。”
她似是在怨他,怪他,湛蓝的眸子里不知何时却早已噙满泪水,眼底莹莹,将落未落,凝成了夜晚业都城的万家灯火,以及十里渠中那一盏盏莲花灯连成的越越星河。
阑珊十三楼的回廊上,一身火红襦裙的谢皎皎亦步亦趋地跟在谢子规的身后,时不时像做贼一样弯腰曲背,打量着附近执勤的侍卫。
“哥,你确定阿灯在这儿吗?”
“嗯。”
谢子规一面从容答她,一面不动声色的用他手中的玉质小件敲击每一块墙壁。
那玉质小件正是出自谢小公子之手,是业都独一无二的宝器,玉件中空设计,里面融着水银,能随着外物的温度及硬度,发出铃音探测是否有夹层暗阁,以及如今他们要找的暗室。
那玉件被制的很小,藏在掌心难以被人发觉,是以周围的侍卫除了对谢皎皎奇怪的行动有所关注,并没发觉走在她前面,那位清风霁月的谢小公子有什么问题。
“我记得何掌事一向很好说话的,他为什么不愿意放阿灯出来啊。”
想起方才那个她使出浑身解数都劝不动的掌事何远,谢皎皎气得狠狠跺了两下酸痛的脚跟。
谢子规在他曾做过标记的墙板前驻足,回眸看着妹妹,颇为无奈。
据上次见到奈川已有两月余,在这段时间里他也想明白了很多,不再执着于错误的男女之情,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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