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颤抖着左手,勉勉强强地拿起白剑,再往右手腕划了一道。
其实不是很痛的,不是很痛的。伤口轻轻拨开还能看见手筋来,麻麻的。
心中倒是痛得多,那是从心脏蔓延出来的,就像那些梨木桌椅上缠绕着的藤曼一样,那种心痛也攀爬着,从心脏延至所有的五脏六腑,再至四肢和脖颈,再至头颅和指尖。
伤口真的不是很痛的,我只是有些冷,身体瑟瑟地抖,可明明艳阳高照。
头是越来越晕的,但就在这时,我看见有一张纸条从窗外飘着飞了进来。
飘着飞了进来?
我记得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一个人也会飘着从窗户飞进来。
谁呀,是谁呀?
纸条被风送着飞到面前来,我没有力气抓住它,但仿佛有一股力托着它,不让它坠下,也不让它随意飘走,就这么漂浮着,让我看着上面的字眼,一遍遍地默读。
“方毅然,李如意,陈鬼鬼,余曦……”
“方毅然,李如意,陈鬼鬼,余曦……”
“方毅然,李如意,陈鬼鬼,余曦……”
……
“嗨,同桌,我叫方毅然。”
“我叫李如意,你呢?”
“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叫……鬼……陈鬼鬼,行吧?”“好。”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余曦。”
“同桌。”
“婷婷!”
“陈婷婷!”
“婷婷。”
啊!是他们啊!
我不是睦以和!我是陈婷婷呀!
我靠,我在做梦啊!我在梦境里啊!睦以和呀,我的好姐妹呀,你别死啊~
但是手腕上的血越流越多了,意识消失的前一刻,天地都是颠倒炫目的,我听见小青踩着欢快的步伐走进来,却惊恐失神地大叫:“小姐!”
……
我醒了。
简约的房间。
不是我原本那柔软的床,但也还算凑合,我的脑袋旁边还放了个毛绒玩具。
我微微动了动手臂,我感受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左右手腕,可以任意地动弹。
然而我发现自己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握着剑柄,我快速翻身坐起,跃到地上。十一年习剑,我的动作非常迅速,我将剑锋抵在地上人的喉间。
他原本正坐在地上,倚着床边睡觉,感受到我的动静后,他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咦咦咦?!你干啥拿这剑对着我?”他疯狂往后逃,但根本无路可退,“而且这剑不是在上官水荷那儿做研究吗?”
见我不为所动,他继续嚷嚷:“很危险哒,放放放!”
我冷冷地看着他,好半天都想不出来上官水荷是谁,只好硬生生挤出来三个字来:“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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