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出食指,潇洒且又文雅,言道:“我是个文人,文人墨客。”
“嘿!”于清笑了,转头瞧了徒弟一眼,“跟你学的吧?”
萧飞也笑了,潘芸亮刚才这一指的确是他的风格,今个刚在大兴那边亮过,没想到被潘芸亮给学了去。
两人在台上说着,潘芸亮潇洒自如,不慌不忙,语气顿挫有致,徐徐道来。
邢先生也擅长文捧,捧文哏的难度亦是极大,不仅不能抢逗哏风头,还要顺着逗哏走,但又要把逗哏的话层层托住,每一个字都不能撂在地上。
本来文哏里面好笑的包袱就不多,捧哏的水平差一点儿,就契合不了逗哏的节奏了,这相声就很难说好了。
为什么马三爷到了晚年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说一些单口的小段儿,很少说对口了呢,原因就在这里,那个时候已经没有好捧哏能捧得了他了,几位捧哏名家都逝世了,在世的也退出舞台了,无人能用了。
邢先生名声不显,可功底不俗,几十年打磨下来,技艺也早就如火纯青了。
萧飞此刻看的就是邢先生,说句不客气的话,潘芸亮的火候还不到,表演只能说四平八稳,不敢有丝毫突破,反倒是邢先生的台风,非常值得学习。
两人的梁子也是对子,“风吹水面层层浪,雨打沙滩万点坑”,最后入活了,说了三个贯口,小孩子、粗鲁人和莽撞人,观众听得也甚是满意,叫好声不断。
最后一个贯口莽撞人,萧飞听了也暗自点头,虽说在气口上还有点儿欠缺,但是潘芸亮这个年纪,能说到这份上已经难得了。
不过
“师哥!”
啪!
萧飞又是一扇子打在潘芸亮的胳膊上,一同下场的邢先生,还有准备上场的曹芸伟、刘芸毅都看着都愣住了。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潘芸亮一头雾水,摸着被打得生疼的胳膊,眼神满是委屈:“我······我没错啊!”
“没错?胯下万里烟云兽让你说成什么了?你下回要是再丢个字儿,我大嘴巴抽你,记住了吗?”
潘芸亮见萧飞满脸严肃,哪还敢还嘴,低头垂手:“知道了,师哥!”
说完刚要走,身后的邢先生拽了他一把,立刻反应过来,规规矩矩的对着萧飞躬身道谢:“谢谢您了,师哥!”
教给你就是在赏你吃饭的家什,打你也是为了你好,这规矩,但凡是行里的人,谁都明白。
相声大师李伯翔先生曾说过自己少年时的学艺经历,当时老先生的父亲曾请来单口大王刘宝瑞抻练他的基本功。
就因为一个换气的地方没掌握好,结果愣是被刘先生一记窝心脚从屋里给踹了出去。
趴地上半天都起不来,等好不容易起来了,五脏六腑都跟着翻腾,就是这样,也得恭恭敬敬的鞠躬道谢。
刘先生这是赏他饭吃呢!
台底下一脚就算是完事儿了,到了台上,要是被观众给揪住了,这辈子都甭想再指望着这手艺吃饭。
在旧社会,不是逼的没辙了,谁家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吃这碗饭,实在是因为学艺的过程太苦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学什么不苦呢!
就算是萧飞,小时后跟着他爷爷萧铭栋学能耐的时候,家里的戒尺都打断过好几根。
潘芸亮只是学相声这一门,萧飞可是什么都得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但凡萧铭栋会的,可是挨样不差,全都教了。
等人都走了,于清这才说道:“少爷,你这么严就不怕得罪人啊!?”
萧飞双手往后一背,看着台上正在使活的曹芸伟:“师父!师叔要是没跟我提过,让我抻练他门下这些徒弟,您以为我愿意管啊!?”
人家郭德强交代了,萧飞当着师父于清的面也应了,就得尽到责任,虽然不是一个门里的师兄弟,但是,既然长辈有命,他自然是怎么严格怎么来。
于清闻言笑了:“你啊!得!说不过你,怎么着,少爷,看着人家上台,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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