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瓒,身为人臣,岂可君前无礼!”不等愤怒的小胖子开口,帝国首辅张居正却是踏前一步站了出来,一脸严肃的冲陈瓒呵斥道。
按理说,张居正这句话并无半分不妥,但其实却是暗中坐实了陈瓒君前无礼的事实。
当然,这其实也不算冤枉他,毕竟小胖子本来都已经准备借着吕调阳给的梯子下台阶了,这阵瓒却是自己冒出来强行打断小皇帝的话强出头的!
“张大人,你既为首辅,又为帝师,理应规谏君王,匡扶社稷,不使君王走上邪路。但你为了一己私欲,竟然放纵陛下,以讨君王欢心,其心可诛!其行可诛!”面对张居正的呵斥,这陈瓒竟是丝毫不为所动,反而转过头来又直斥张居正这个首辅大臣。
“大胆陈瓒,御史言官的职责是规谏君王、监察官吏,而不是让你讽刺犯上,藐视君王!”没等张居正开口,身为其盟友的冯保也是从丹陛旁迈步上前,直指陈瓒厉声怒喝。
“阉宦,太祖曾制‘内臣不得干预朝政’铁牌悬于宫门,尔等阉牛骟马一样的东西,有何资格在此狺狺狂吠!”
得,也不知这陈瓒是吃错了药还是失心疯了,居然怼完皇帝怼首辅,怼完首辅怼‘内相’,这下算是把整个大明朝最有权势的三人全给得罪了。
这还不说,你就事论事也行,但你这扯上人身攻击又算怎么回事?对于太监来说,最为忌讳的就是身体残缺不全这一点。你这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讽刺人是阉牛骟马,这谁能忍得了?
“陛下,老奴…老奴……”
果然,被陈瓒骂作阉牛骟马的冯保一听这话,先是面色一片涨红,继而额上顿时青筋直跳。不过好在这是朝堂之上,冯保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只是跪伏于丹陛下痛哭不已。
“张先生,太祖何时曾制内臣不得干预朝政铁牌了?为何朕却是从未听说过?”
看着冯保这个从小把自己带大的‘大伴’被人骂作阉牛骗马,小胖子不禁一脸铁青的向张居正询问起这太祖铁牌的事来。
“回禀陛下,虽说近年来市井之中多有此太祖铁牌传言,但至于是否真有此事,臣着实不知!”对于小胖子的询问,张居正稍稍一愣,随即却是推说不知。
其实这太祖制宦官不得干政铁牌之事,博览群书又素以博闻强记闻名的张居正又如何不知这只不过是以讹传讹的谣言。只不过由于他与冯保这个‘内相’交好的事情满朝皆知,因此却是不好在此刻直接否定这铁牌之事,否则不是包庇也成了包庇了。
“启禀陛下,《太祖实录》中确有太祖皇帝于洪武五年六月铸有铁牌悬于内宫之事。但,但其上镌刻的却是太祖皇帝戒谕后妃之词,想必陈大人也是因为年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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