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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手快脚地接过太监端来的茶水果真要喂给朱棣喝,朱棣接过茶水,骂道,“滚犊子,老子又没有真病。”
张昺和谢贵在王府门前落轿,看到王府的下人们正在扫瓦片,两人不由得吃了一惊。
北平一阵轰响,人人都被吓了一跳,后来才听说是燕王府这边出了事,眼下看到瓦片碎了一地,他们才发现,情况比他们想象得要严重。
“这是怎么回事?”张昺问道。
那下人头也不抬,“就这么回事,天公示警,落了几片瓦下来!”
张昺和谢贵被门客迎了进去,一路上都看到下人在扫瓦片,搭梯子修屋顶。
看来,情况是很严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天公示警的话,示的又是什么警?是让燕王反,还是束手就擒?
两人急于得到答案!
世子在偏殿接待了两位大人,落座之后,寒暄两句,张昺就直奔主题,“世子,不知今日府上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一阵轰响,听着是炮响,炮响也没那么大的声音。”
张昺只差说,是不是王府哪里被雷劈了?但这明显骂人的话,张昺还不敢说。
人家燕王前脚要造反,他后脚就说被雷劈,这太得罪人了。
世子神情凄哀,比他爹装得还像,低头用袖子沾了沾眼角,“不瞒两位大人,今日王府里是出了些变故,家父也因此而卧床不起,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会儿两位大人看了就知道了。”
按照道衍和尚的安排,务必要让这两人看到现在的春风阁,扰乱他们的心神,为王府再争取一点时间。
这真是求之不得,谢贵当即就站起身来,“世子,事不宜迟,请带我们过去看看!”
进了园子,还没有靠近春风阁,谢贵和张昺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原本草木扶疏的花园里,正是初夏季节,繁花盛景一片,可花草上面却落了很多尘屑。
张昺拈了一点尘屑看了看,竟然是土和木头的碎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将新木炸成碎屑?
用石磨也磨不出这样的碎屑来吧?
等到了春风阁,两人傻眼了,一片废墟,还有木头被烧焦的痕迹。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谢贵结结巴巴地指着春风阁的残骸问道。
谢贵是一员久经沙场的老将,最早随朱元璋起义,只是生不逢时,他同时代的将军们都太生猛了,显得他很平庸。
等朱元璋论功行赏的时候,谢贵只得了个广威将军的名号,授正三品河南卫指挥佥事,守滁州。
但,命运这玩意儿,真是说不清楚,等他同时代的那些猛将们被朱元璋割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一茬,人都死光了,又把他给凸显出来了。
朱允炆撤藩,想弄死叔叔们,满朝文武扒拉了一遍,发现会打仗的竟然没几个了,谢贵算其中一个,被派到北平来,任都指挥使。
也就是说,他是见过世面的,比当文官的张昺要看得多,想得深远一点。
朱高炽明知道他在怀疑什么,却无法为谢贵解惑,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等他跑来的时候,阖府的人都到了,春风阁已经这样了。
朱高炽无奈地摇摇头,依旧是一副凄哀的样子,“这是家父新修建的一座阁,连油漆都没有干,还没来得及启用呢!”
“我知道,世子,还请告知一下,这座阁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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