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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兄台觉得要怎么办?”
贺拔岳就是这样,自己不知道的,他就非常虚心求教,不耻下问。所以身边的弟兄对他都很服气。
“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有个正牌信使,叫源士康。不过他现在已经因为流血太多,经常昏厥,大概是不能跟你们一起上路。
所以你们可以等他恢复再走,说不定一个月吧。”
刘益守给了一条死路,毕竟,一个月以后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还有个选择呢?”
贺拔岳直接把刚刚那个建议枪毙了。
“还有个选择,就是我,这个冒充的信使,跟你们一起上路,然后我把血书交给尔朱大都督,你们也别说破我的身份,就这样。”
好像也说得过去,但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妥的。如此重大且正义的一件事,居然要弄虚作假,这令人心中有些不舒服,就好比饭碗的白米当中掉进去一个蟑螂。
“天色不早了,各位先去歇息,明天再答复也不迟。只要你们想好了,决定了,那我就想办法带你们出城。”
刘益守自信的说道。
达奚武本来想来句“就你也配?”,结果被贺拔岳的眼神制止了。
“那些麻烦兄台了,容我们思索一夜,明天一早,就给你答复。”
贺拔岳站起身,双手抱拳,对着刘益守深深一拜。他都拜了,贺拔胜跟达奚武二人,也跟着对他深深一拜,三个的动作,像是编过程的机器人一样,几乎是一模一样。
等他们三个离开后,道静这才皱着眉头问刘益守:“洛阳城外就不怎么安全了,六镇动乱以后,这天下越来越乱,你到处乱跑做什么?”
道静一直认为刘益守有“作死”的倾向,屡劝不改。
“本来我是不想去的,不过这次去高阳王府以后,我改变了主意。”
刘益守站起身,郑重的对道静说道:“现在这个朝廷,已经没有救了。所以我想它能有一点点改变,就让我去推动它的改变吧。”
这个年轻人身上带着一股傻气,道静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如何规劝,最后只能化为一声长叹。
随他去吧!
“师弟,凡尘诸事,皆为历练。刘施主想要历练,乃是心有所属,路只能他自己去走。”
道希笑呵呵的站起身,拍了拍刘益守身上不存在的尘土,双手合十一拜,脸上的笑容有点随意,甚至是戏谑。
“拯救苍生,就拜托你啦。”
道希难得跟刘益守开了个玩笑,洒脱的走出禅房,一点也不像道静,一走三回头的看某人,似有不舍。
等禅房里只有刘益守一人的时候,这位年轻帅哥无声的叹了口气。
“河阴之变的时候要是我插一脚,应该能少死点无辜者吧,起码洛阳乱起来,会少死点人。”
他紧紧的握住拳头,暗暗的做了一个决定。
……
高阳王府的某个不起眼的墙角,是用来排污的。不过许久不用,污水都干涸了,平日里也无人靠近。
月光下,一个黑影从排污的“狗洞”里面钻出,狼狈的站起身,被身上的恶臭熏得要昏倒。他强忍着恶臭,从油纸包裹里面拿出干净的衣服换上,然后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王府大门的方向。
“元雍,今日之耻,他日我崔显一定会百倍奉还,我要让你王府消失在洛阳,让你家绝后,全家死光!
至于那个刘益守,还有那个贱女人徐月华,等跟你算完账,我再去找他们算账,一个都跑不掉。给我等着,我崔显迟早要做人上人!”
他随意将衣服丢在无水的阴沟里,然后只身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高阳王府里,高阳王元雍听说崔显在“熟人”的帮助下,从柴房逃走后,并不怎么在意,因为崔显没有独自生存的能力,他在王府太久,早已忘了作为一个需要为衣食住行操劳的普通人,应该过怎样的生活。
不过他还是下了一道很残酷的命令。
“来个人,去把崔娘子勒死吧,勒死她以后,我就会立元泰为世子。”
“喏!”
高阳王元雍的决断,竟然跟刘益守告诉徐月华的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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