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凉凉的夜风鼓动裙摆,刮着皮肤吹过。小腹隐隐地疼,她皱着眉,用一只手按着,没有血色的唇被她咬出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雨雾很密,把光线模糊了,商领领走了几步,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在路灯下面。她没有看清脸,但认得那把雨伞。
她拖着有点重的脚步,走过去:“你是来接我的吗?”
雨伞被举高,伞下的人露出完整的轮廓。
胸中有丘壑,眉目作山河,心里有花,手里有剑,有慈悲心肠,有金刚手段。
是景召。
他说:“我来拍雨。”
他手里拿着相机。
商领领走近他,伞影重叠,他伞上滑落的水滴打在她伞上,声音就响在耳边、响在雨雾里、夜色里,安静又喧嚣,像空旷的深山里传来的鼓声。
她仰起头,向寒冷投降的那一肚子哀愁在看到他之后又卷土重来,额头的碎发早就湿了,眼眶也润了,嗓子也潮了:“景召。”
“我很冷。”
再强悍的人,生一生病,盔甲也会软掉。
两把伞靠得太近,小股小股的雨顺着商领领那边的伞骨流到景召这边,
他在看她,没注意到相机被打湿了,手腕上的旧手表也被打湿了,因为年岁太久,表带已经不光滑。
“先进去。”
商领领不动,被风吹沙了声音,可怜又委屈:“我很冷。”
光线太暗,谁都看不清景召写进了眼睛里的情绪,只听声音,还是那么冷静:“我没有衣服脱给你。”
他出门时忘记了拿外套,也忘记了给胶片相机换电池。
不过商领领自然也不是想要他的外套,她就想借着天气、借着浑身的不舒服耍一耍赖。
“不能抱我吗?”她的居心反正已经很明显了,就不藏了。
她扔掉伞,摇摇晃晃地走到景召的伞里,眼睛里好像有两个他,在打转:“景召。”
她伸手抓住了景召的袖子。
景召低下头看她的手,倒没有推开。
她再往前走一步,眼里两个他变成了三个,她晃了晃头,想把视线里旋转的倒影摆正,身体却提不起劲,猛地往下滑。
咣的一声,是相机砸地上了。
景召接住了她,本能地、没做思考地扔掉了相机,他那么宝贝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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