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自己的。
他受伤了,就在左肩往上两寸的地方有一块已经裂开的伤口,是被敌人长槊刺破的血肉已经翻开,尽管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痂,他嘴角因苦痛而微嘶的弧度却骗不了别人。
亲手用钢刀劈掉了一个秦兵的脑袋后,徐宗文又手接连刃了三个敌人,同时也增添了左肩、手臂两处伤口,加上淝水之战时脸颊上的那一道箭伤,徐宗文身上已经有了三处伤口。
他也在慢慢接受,在这个混乱的时代,杀人并不是一件犯罪的事。
尤其是在战场上,人头反而是军功,是晋升之阶!
再者,死在徐宗文手底下的并不是汉人同胞,而是祸乱华夏,对汉人犯下逆天罪行的胡人。
徐宗文非常清楚的意识到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现在的对手是氐人,以后的对手可能会是鲜卑、羌、羯、匈奴人,到了最后甚至也有可能是汉人自己……
徐宗文想的很多,他忘记了身上的伤,也暂时忘记了疼痛。
“大哥,你这伤老流着血可不行!”郑略,沈玉两个在私下一直都是和徐宗文称兄道弟,只有在人前才会称呼官职。
郑略见过老军医给人包扎的样子,他硬生生扯下白色裤腿,趁徐宗文魂不在焉,往徐宗文的肩头绕了几圈,郑略他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哪里懂得要照顾徐宗文的伤情?
“郑略你看着点!”沈玉急着在一旁提醒道。
郑略包扎的动作那叫一个狂野,那叫一个利落,勒的徐宗文那叫一个疼!
偏偏徐宗文还不敢叫出声来,大庭广众,那么多人,真要叫出来,第二天还不得传遍全军,非得被笑死不可!
“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战斗,以后还会遇到比这更凶险比这还要多的战斗,原来这就是将军的宿命,”徐宗文缓了缓,他眺望着战场的四面八方,继续说道:“这也是每一个上了战场的战士难以逃避的宿命。”
郑略听不明白,他只是站立一旁守护着徐宗文,沈玉倒是为他说的话暗暗点着头。
“死亡并不足以让将军畏惧,将军百战死,虽死而犹生!向胜而死,死得其所,马革裹尸才是归宿!”
他记得淝水之战当夜,朱序曾对他说过这句话的时候,眼中那坚定的眸色仿佛与那日淝水战场之上万里高空中的黑色如出一辙,或者干脆说是融为一体了,朱序是在战场上生存不知道多少回的人,而他经历的战斗屈指可数。
大队的人马的入城随着徐宗文的思绪飘远了。
太守府外。
“都尉!”看守大门的晋军纷纷行礼。
徐宗文急忙问:“李演抓到了吗?”
“回都尉,诸葛队主还在围堵,人都在后院,都尉放心,人绝对逃不了!”
“还磨蹭什么?不投降的胡虏杀了就是,都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没有抓住李演吗?”徐宗文有些不快了,他受了伤本就心情不爽,听到太守府里还在霹雳哐当的对战,不由得骂出声来。
守门的军士不敢答了,徐宗文径直踏进了太守府。
“是谁?”诸葛侃手下的兵卒正引领徐宗文前去后院,经过李演寝室房门时徐宗文突然看到一个黑影从床边跃起,他赶紧让人围住寝室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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