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穆栩听了赵福金这番话,却摇头失笑道,“如此根本就是本末倒置,大宋前几代皇帝之所以子嗣艰难,并非是风水等问题,而是因为中毒所致。”
赵福金大惊,瞪大着杏眼问道,“这怎么可能,谁人敢如此胆大包天?”
穆栩见妻子误会,连忙出言安抚她道,“娘子莫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且听为夫仔细道来。”
说着,他便将自己的猜测娓娓道来,末了总结道,“正是由于长期饮用含铅的水,才使得大宋皇室少子或是子嗣稀薄,反而是居住在宫外的宗室,却极少遇到这个难题。”
赵福金仔细一想,发现还真是这样,除了她父皇赵佶因继位后扩建了皇城,从而子嗣颇丰之外,像仁宗、哲宗几人要么子嗣尽数夭折,要么就是无子,但宫外的那些皇家王爷却个个子孙满堂。
“没想到竟是这样,父皇还一直以为是风水问题呢!改日一定要告诉他实情,免得继续被那些道士所骗。”
穆栩见赵福金兴致勃勃,也懒得打击其积极性,在他看来,赵佶崇信道家已到了痴迷的程度,又岂会因这种小事改变?
次日,穆栩果真说到做到,他依照事先约定,将所有在燕京的文武请来,当着他们和赵佶父子的面,宣布了对日后赵楷的安排。
而赵佶也未反悔,在事后取出一份准备好的诏书交给穆栩。
检查完诏书上的内容,尤其是“道君教主皇帝”的私印落款后,穆栩满意的点点头,再次重申了自己一定会遵守承诺后,这才命人好生送走他们。
待大部分人退去,许贯忠笑呵呵的上前行礼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有了这道诏书,便可名正言顺出兵南下矣。”
相比于许贯忠单纯的高兴,闻焕章、马扩二人就有些滋味难明了。
尤其是马扩,他虽然按照赌约投靠了穆栩,但在心底里却依旧视大宋为正统。
但谁知世事这般变幻无常,先是大宋被金人长驱直入,转眼金国又败于穆栩之手。
这还不算完,最让马扩不敢置信的是,赵佶这位昔日的大宋皇帝,如今竟然站到了穆栩这边,还要对故国下手。
马扩在一开始还认为,赵佶可能是被穆栩强迫的,直到见其和穆栩谈笑风生,没有一点不情愿后,终于放下了最后一丝执念,主动为穆栩出谋划策起来。
“王爷若想顺利入主中原,那就必须对金人做好防备,免得彼国在关键时刻出来捣乱。更有甚者,说不得…”
犹豫了片刻后,他咬牙说出了后面的话,“说不得会促使宋金二国再度联手。”
闻焕章皱眉道,“应该不至于吧,前番金人可是差点攻到了东京城下,且在北方造下了无边杀孽,有这般深仇大恨在,大宋朝廷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马扩面上露出苦笑,显然是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穆栩却无这种顾忌,只听他冷笑道,“旁人或许不敢,难道现在这位赵官家也不敢吗?他连自己父亲都能软禁,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许贯忠也附和道,“王爷所言极是,真到了亡国之际,赵官家想来是不会在乎天下人非议的。”
马扩不想参与这个话题,遂转移视线道,“除了金国,西夏也不可不妨!”
穆栩赞许道,“英雄所见略同,西夏人经过这几年休养生息,已是缓过劲来,以党项人酷爱趁火打劫的性子,必会将手伸到关中或是云地。
有乐和与折可求二人在,我对云地倒不是太过担心,唯一可虑者,便是大宋朝廷在面对困境时,必会将西军调走。如此一来,西夏恐怕就彻底失去了制约。”
马扩听到这里,站出来主动请缨道,“王爷,属下昔日和大小种略相公均有过几面之缘,如今虽说大种略相公不幸病逝,但小种略相公却还健在。
有他在一日,种家依然还是西军将门的领头羊。所以,属下不才,请命前去出使,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小种略相公来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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