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杰跨步上前,嘲讽道:“如妃娘娘女流之辈,怕是不知晓我们前朝之事,一切都要讲究一个人证物证,娘娘想要替如大人洗刷清白是一番孝心,可也得讲究证据,否则就是藐视王法,藐视圣威啊!”
如妃性子软是前朝后宫皆知的事情,所以武士杰根本就没把如妃放在眼里。
哪知,如妃不卑不亢的侧眸回视向武士杰,低声道,“本宫虽不知前朝之事,但也知道宫中礼节,本宫同皇上说话,皇上还未开口,武大人便先插话,这才是藐视圣威。”
武士杰被说的一噎,脸色微白,窘迫道,“下官只是好意提醒,并非要插话,如妃娘娘不要诬陷下官。”
如妃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那武大人又怎知本宫没有证据?”
武士杰又是一噎。
一位本就与如家交好的官员上前一步道,“是啊,武大人,您怎可这般武断的说如妃娘娘就没有证据呢?况且当时您的人证也就一个说全也并不全。”
“是啊,是啊。”
其他官员跟着附和。
武士杰脸色白的说不出话,下不来台。
墨北寒适时开口,打断官员们的话道,“如妃既然有证据,那便呈上来吧。”
如妃应声,从袖笼间取出了一物。
宗元九上前接过来,交给了墨北寒。
“这是妾身父亲为官这些年来布施的记录,每年到了冬天或不景气的年景,父亲都会减免这些佃户、农户的租金,并施粥、施米。”
“虽三分之二良田在我如家手中,但正如我父亲所言,这也不是到了我如家这一辈才到手中的,而是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我父亲也不可能拱手把祖宗基业送出去,宗族里的叔伯也不会答应。”
“另外,官员手中良田无需交税此乃国法,也并非是我如家刻意不交税,若国要我如家交,如家断然不会不交。”
“所以,综上所述,请恕我父亲无罪。如家全族愿将良田尽奉国家,恢复布衣身份。”
话毕,如妃重重的磕了下去。
武士杰愣了愣。
竟然敢破釜沉舟,把良田全部交上去,竟能接了土地兼并,又能重新拉拢圣心,这如妃……怎么忽然之间不柔弱了?
墨北寒也定定的看着如妃,心头微震。
这如妃,怎么也跟秦筱筱一样,像变了一个人似得。
其实如妃没变,如妃在进宫之前,在家掌中馈,也是十分有能力的一个人,只是来这深宫后院,将她一身本事束缚住,墨北寒也不曾了解过她这个人罢了。
若说如妃是明珠蒙尘,而秦筱筱便是慧眼识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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