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一张共有十二页的综合考卷,周遭响着奋笔疾书的书写声。陆青折不急不缓,花了一个半小时写完了,抬头发现排在自己前面的人迟迟没来,好像不在意这场考试。
监考老师焦虑地看了眼座位表,问:“谁和方饮认识啊?”
纪映举起手来:“老师,开考前我问过方饮,方饮说他在校门口!”
从校门口挪到教室挪了这么久还没到,也是个奇人。老师认为这个叫方饮的同学大概是放弃了进入重点班的机会,没管太多,继续去讲台上看报纸。
盛夏季节,外面是炎炎烈日。有雀鸟立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树影摇曳在整洁的试卷上,不远处举行着篮球比赛,传来学长学姐们的鼓掌喝彩声。
一切是那么生机勃勃,陆青折垂着眼睫,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却觉得无趣。
时隔父母出事,已经过去了一年,他在这一年里整个人如同跌进谷底。最开始是无法接受,后来变得失魂落魄,痛苦的心情持续了很久,让他一度没办法正常生活,觉得天塌下来也差不多是这样。
到现在,虽然已经重新振作起来,但过得不算开心。
老师抖了抖报纸,和底下的同学们说:“试卷做好可以提前交,再多看几遍,也看不出什么来。别把这次考试的成败放在心上,以后多多努力,考上重点是不会有问题的。”
有人站起来交了卷子,接下来陆陆续续有人离场。
“快来领取一下该由你管的学生!”年级主任笑嘻嘻地拎了一个学生过来。
坐在前面的老师把报纸搁下,疑惑地看向门外。年级主任解释:“你瞧瞧,有个学生走错地方了。他在我面前坐了半天,交卷子的时候,我觉得这名字很陌生啊,才发现我监考的名单上没有他!”
说完,年级主任又和方饮说:“你靠着讲台坐,用着备用桌椅,没觉得奇怪吗?那位置和我的右护法似的。”
方饮和大家一样穿着新发的校服,站在门口丝毫不窘迫,扬着嘴角,好奇地打量着这间教室里的同学。
好像没什么特殊之处,可落在陆青折眼里,又和别人有些不同。
……不管怎么说,分班考的时候走错考场,还在那里浑然不觉地做完了一整张卷子,实在太搞笑了。
有同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因为题目过难而紧绷的氛围瞬间缓和了一些。
方饮捏着自己的试卷,挠挠头发。
他昨天晚上应该睡相不佳,有几根头发总是会翘起来,和天线宝宝一样,然后他努力地把自己的“天线”用手压下来。
“交卷吗?要么回你正确的座位上,再看看?”老师问他。
方饮道:“本来觉得没什么问题……唔,现在想想,我还是再看几眼吧。”
他坐到陆青折的前面,看到桌面左上方贴着姓名条,这才恍然大悟地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趴在那里睡着了。
窗外的风景看腻了,陆青折就望着方饮。他不想那么早回到空无一人的家,就在考场上消磨时间。
在他的目光里,方饮的脑袋上缓缓竖起一小搓头发,被电风扇吹得左摇右晃。
而方饮对此浑然不知,睡得安安稳稳,惹得那位监考老师频频看向他,恨铁不成钢地翻了好几次白眼。
陆青折勾起嘴角,停住了玩笔的动作,转而颇有兴致地瞧着方饮的这根“天线”。
“天线”转来转去的,似乎代表了它的主人,活泼地和陆青折打招呼。
收卷前五分钟,外面下起了一场阵雨,淅淅沥沥的,大有成为暴雨之势。宿管扯嗓子喊着:“大家快点收衣服——”
忘记看天气预报的陆青折暗道不好,他没有带伞,之前是不想那么早回家,这下是想回回不去了。
下课后校门外车水马龙,全是特意来接小孩的新生家长。他们一边撑伞,一边互相分享着自己的小孩有多么优秀,继而把自己的孩子护进伞里。
没人来接陆青折,陆青折在学校里多留了一会,打算等雨小一点再回去。
他百无聊赖地站在二楼的走廊上,随意地张望着,恰巧看到方饮打着伞从超市出来,一脸开心地拿着两根香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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