渍,一直没能洗掉,现在……”方饮为难地说,“洗是洗掉了,袖子的颜色被搞得有点淡。”
苏未:“那、那么厉害?”
“我努力了好久,又浸又揉又漂,手都发白起皱了!”方饮道。
“这衣服有什么特殊之处吗?”苏未好奇。
方饮晾完衣服,心事重重地拍了拍手:“是同学的,我帮忙洗。”
“啊,我以为对你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感觉你很在意。”苏未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
方饮躺回床上,闻着自己身上一股洗衣粉味,心道,不是衣服有重要意义,是穿过这件衣服的人比较独一无二。
他向自己掌心哈了一口气,手在水里泡得发麻,感受不到什么暖意,可他反倒很满足。
这份满足不是来自于自身成就感,而是等他还回去时,肯定可以得到陆青折的夸赞,以及诧异的眼神。
他裹着棉被,欣喜地许愿自己可以因此被陆青折多加关注。这场景光是想象一下,他就充满了期待。
从对陆青折不怎么关注,到逐渐在意,经历了三年多的时间,但他依旧觉得这过程太快,似乎只是陆青折转了一圈钥匙的一瞬间。
让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没做好任何准备,没想好怎么招架,傻傻的,和墨渍较劲到日出。
我好像有点喜欢他,不是想要多瞧他几眼的喜欢,是自己看向他的同时,也想被他望着的喜欢。方饮有些紧张地揪着棉被的一角,无声地辗转反侧,绞尽脑汁希望能找到一个形容词去描述自己现在对陆青折的印象。
思来想去,他只能拿帅气去套在陆青折身上。
不单单是皮囊,还有性格,把这缩小范围,可以细化到陆青折的一举一动,以及记忆里他们模模糊糊的互动,陆青折不经意间对他投来的眼神,都洋溢着令人神魂颠倒的酷。
他浮想联翩,打断他的是过来检查内务的教官,如果晚来五分钟,方饮大概连自己和陆青折的婚房该买在哪里都定好了——教官来的时候,他正在纠结喜酒在哪家饭店摆比较恰当。
教官评价他的被子被叠得软趴趴的,再说他的桌面凌乱不堪,让他继续整理。他吭哧吭哧地照做,因为睡眠不够,瞧上去摇摇晃晃的。苏未担心:“你真的没事吗?”
方饮道:“没呀,怎么会。”
这句话说得很轻的,没什么说服力,苏未眼睁睁看着他神色恍惚地走到阳台,由于视线一片模糊,晾衣杆捅歪了好几次,才歪歪扭扭地把衣服摘下来。
方饮摸了摸干爽的衣角,眼睛亮了:“哇,还是夏天好!”
他活蹦乱跳地把衣服收好,开心地原地转了一圈,手摁在桌上:“我今天中午要出去一趟。”
“不午休?这样怎么吃得消?”苏未以为方饮在发疯,“你是被下蛊了吗?”
方饮没什么反应,心里却在狂点头,默默回复:嗯嗯,是陆青折对我动的手!
他编辑好消息,发送给陆青折,说自己待会把东西送到16号楼,而给他下蛊的陆青折则表示,自己最近中午没空,不在寝室里。
垂着脑袋把那行推拒的字反复读了几遍,他道:“喔,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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