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祁鹤却没有动,与刚才不同的是,有三束细小的暖黄的灯光从不同放下打下来,照在他身上。小提琴的悠扬再次在剧场里回荡起,一个音符接着一个音符。
不是结束了吗?曲目表上祁鹤只有一首曲子。
但是古典音乐会没有主持,没人能说明其中缘故。随着音符在祁鹤的指尖泄出,再一点点流到现场每个人的耳朵里,是那样温柔,仿佛午后静谧的阳光。
傅泽沛闭上眼,浮现出他们坐在阳台上晒着肚皮,有书,有猫,还有祁鹤的信息素。小栀子混着阳光和水汽的味道在鼻尖环绕,他躺在祁鹤身上,连发丝都洋溢着慵懒的舒服。
一时间,又恍惚回到小时候。在金姨的书房里,他跟祁鹤坐在书桌前描着字帖,阳光穿过外面一片绿意倾泻在他们的指尖,他抬头望见祁鹤火烧般的睫毛。
真好看啊,他想。
那时候一切就已经冥冥中注定:祁鹤是他的,他是祁鹤的。
他们属于彼此,不需要性别契合,也不需要信息素,甚至不需要恋爱和婚姻形式来限制和束缚,他们生来就是彼此的。
祁鹤会永远爱他,从他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他也会同样爱祁鹤,到他去世的那一刻为止。
随着音符流淌,傅泽沛发觉这段旋律他听过。小时候祁鹤最常练习的就是这一段,叫什么名字他说不出来,但是只要听到,他就会第一时间想起对方。
祁鹤好像加了一点改编进去,不过旋律八九不离十,他不会记错。
不等最后一个音符结束,祁鹤边拉着小提琴边走下台。不过……咦?怎么是冲他走过来了?
傅泽沛不明所以,紧张得绷直了身体。
直到尾音颤抖着回荡在剧场里,他才听见祁鹤说:“宝宝。”
“啊?”傅泽沛有点懵,甚至不确定祁鹤是不是在喊自己。他慌张地站起来,像被老师点名地学生,局促不安,“啊。”
祁鹤笑了笑,从口袋里取出一枚小小地戒指递到他面前:“你要不要跟我结婚?”
?!
祁鹤这是在跟他求婚吗?
那一刻,他忽然想明白了为什么唐思捷和金女士祁女士都来了,还穿得相当正式。
虽然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私定终生了,但这该死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祁鹤向来是重视仪式感的人,就连一个小小的纪念日,他都会精心准备礼物。
相比之下,傅泽沛就没有这种自觉性了。他向来神经粗条,除非在日历上把某个日期圈红,然后再订上五个闹钟提醒自己,才会记得起来。
“要。”傅泽沛感觉到自己眼前有点模糊,“我要跟你结婚。”
他觉得有些眩晕,天旋地转,任由着祁鹤给他戴上那枚小小的戒指,然后从金姨手里拿过花塞给他,再将他紧紧抱住。
他幸福地跌在祁鹤了的怀抱里。
等到被拥着上了去酒店的车,傅泽沛才从激动中回过一点神。他想他是哭了,因为祁鹤的肩膀有一小片湿润。
傅泽沛转着手上的戒指,有种不真实。想了想问:“我们现在订婚,会不会太早了?”
他们才大二。
“怎么办?”祁鹤说,“我觉得太晚了。我应该在你五岁的时候,就拉着这首曲子,跪下向你求婚,这样我就不会只能看着你,等了这么多年。”
“五岁,你好变态!”傅泽沛戳他胳膊。
不过他五岁时,祁鹤也才五岁四个月,那时候他就决定喜欢的人是自己了吗?
祁鹤说:“五岁都有点晚了,你已经开始追求隔壁小班的oga了。”
“是吗???”
他自己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祁鹤重重点了点头。
“咳。”为了掩饰自己的年少无知,以及空气中弥漫的酸意,他转移话题,“刚才那首曲子叫什么呀?很熟悉,以前你也拉过。”
“卡农,很经典的一段旋律。”祁鹤揽着他,决定暂时不计较,“在这段旋律中,一个声部会从始至终追随着另一个声部,相互追逐,相互缠绕,直到最后一个和弦,融合在一起。”
“就像爱情一样。”傅泽沛接话。
“嗯。”
就像他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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