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同样她们不过是堂姐妹,洛婉如也没资格要求她忍着糟心在这陪她浪费时间。
洛婉如又是一怔,满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回事,之前还好端端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纳闷的同时还有怒气,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气,越想越是生气,洛婉如也沉了脸:“你们什么意思,把话说清了!”洛婉如直直的看着洛婉兮,一脸愠怒。
洛婉兮也抬眼盯着她,她的眸色极深,深得近乎漆黑,而不是常见的棕色,被她这么定定的锁着。洛婉如没来由的脊背一凉,之前油然而生的怒气好似随风而去,吹得一丝不剩,取而代之的心虚,恍惚间洛婉如觉得自己那点心思已经被对方看的一清二楚。
“这是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男声将洛婉如从那种古怪的情绪中拉了回来,她如梦初醒一般撇过脸看向旁边:“大哥。”声音中含着委屈和依赖。
洛婉如几步大跨向洛郅,走了几步才发现他身旁的白暮霖,脚步略略一顿。
洛郅并没有留意都这一点,他望着满脸不自在的洛婉如,又问了一遍:“怎么了?”他和白暮霖在附近的凉亭里闲话,表兄弟俩差了四岁,不过都是读书人,洛郅十分喜欢这位天资聪颖又刻苦好学的表弟,许久不见,少不得要考校他功课。
相谈正欢之际,远远瞧着这边气氛不对,这才赶了过来,就听见洛婉如那句质问的话,听着看着倒像是自己妹妹被人欺负了。可洛婉兮和白奚妍欺负妹妹?作为亲大哥,洛郅都有些怀疑。
白奚妍犹豫了下,可她生性柔顺良善,十分不擅长告状这一项。
洛婉兮也没开口,自述委屈显得掉价,柳枝正想做一忠仆,刚张嘴就被另一忠仆截了胡。
一脸委屈不平的暮秋屈身一福,道:“回大少爷,姑娘听说四姑娘表姑娘在这摘桃花,想和两位姑娘亲近,便也来了说要酿桃花酒。”
洛婉兮眉头轻挑,这丫头好一张利嘴,这话听着活脱脱就是她和白奚妍孤立洛婉如,而洛婉如完全是一心想和妹妹搞好关系的可怜姐姐。
暮秋继续道:“三位姑娘便一块摘桃花,一开始有说有笑挺好的。姑娘正说着来了这么久还没在临安城好好玩过,便约两位姑娘明天出门玩,不知怎么的的,表姑娘一下子打断了姑娘的话,四姑娘还说要回去,可姑娘才来了没多久。”
在暮秋说出明天出门玩时,洛郅脸色骤然一沉,可低着头回话的暮秋毫无所觉,径自往下说。然而一直注意着洛郅还等兄长替她做主的洛婉如看得明明白白,不止是洛郅脸色难看,就连白暮霖都摆起了脸。
洛婉如心里沉了沉,再傻也知道出事了,但是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洛郅拧着眉不满的望着茫然的洛婉如:“后天是三叔忌日!”
洛婉如唰的白了脸。
“闭眼,不许看!”凶巴巴的声音色厉内荏。
凌渊眼波微动,忽觉一阵凉风佛面而过,眼前丽影随风摇晃,逐渐模糊,旋即消散在空中,眼前只剩了一堵冷冰冰的粉墙,墙角挤挤挨挨的爬山虎随风摇摆。
凌渊眸光一冷,周遭诸人立刻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冷意,不经意间撞进他眼底,只见里面仿若深不见底的深潭,丁点光亮都没有,黑漆漆阴森森,十分瘆人,吓得赶紧低头。
一墙之隔的另一处,洛婉兮一边安抚方寸大乱的白奚妍,放眼逡巡一圈,发现不远处有一院子:“去那儿。”净房被打点过,排不上,强抢对方要一口咬定自己不舒服要用,倒显得她们仗势欺人。
“那院子锁了!”白奚妍心急如焚。
洛婉兮冷声道:“那就砸了,事急从权。”她就不信南宁侯府有脸追究。
白奚妍怔了下,暮秋一愣,低头看着浑身哆嗦的洛婉如。
洛婉兮扬声:“还不赶紧扶二姐过去。”
暮秋一个激灵回过神,立马和另一个丫鬟搀扶起冷汗如雨下的洛婉如,洛婉如几乎被两人夹着走,她缩成一团似乎极力在忍耐着什么。
墙后边的动静刚消失,凌渊便跨步离开,边走还在想,是不是所有唤婉兮的女孩都有一股子虎劲。
奉南宁侯之名送凌渊去正厅的武达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攸关生死前途的大事,南宁侯需要时间消化。凌渊十分善解人意的拒绝了南宁侯亲送的建议,遂南宁侯派了他。
可他万不想会遇上这么一件事,他是听明白了,这定是自家小主子捉弄人呢!否则哪能出现客人要更衣却没地去的窘事。
武达并不觉得自己能听明白的事,凌阁老能不明白。这,这到底有违待客之道,不知凌阁老心里会怎么想。
武达暗暗咋舌,十分想不明白,凌阁老怎么就突然对听小姑娘壁角产生了兴趣呢!
几经波折,总算是找到了净房。待洛婉如进去后,一行人大松一口气,可才吸了一口气,顿时面如土色,不约而同快步出了屋,院子里的牡丹姹紫嫣红,馥郁芳香,众人才觉活过来了。
白奚妍和洛婉兮面面相觑,一个忧心忡忡之中带着不好意思,另一个面无表情心里倒颇为快意,恶人自有恶人磨。
洛婉兮:“这事得和祖母五婶说一声,不能吃哑巴亏。”
白奚妍赞同,否则南宁侯府还当他们好欺负,保不准下次更过分。这么捉弄人委实太过了,要是真在人前出了糗,遇上个面皮薄的想不开自寻短见都有可能。就是这样,她估摸着洛婉如见到她们也得尴尬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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