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眼下这世道,她家姑娘千好万好,都及不上出身好。
想到这儿,柳枝望一眼洛婉兮,正对上她盈盈的眉眼,柳枝脸红了下,知道自己那点心思没逃过她家姑娘的眼,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看来她家姑娘没那份心思,如此便好!
显然想得太多的不只有柳枝,马车内的凌渊隔窗望着陆钊,目光意味深长。
拿着一把美人蕉的陆钊头皮一麻,不待他问陆钊先发制人:“姑父您别想太多。”
手臂搭在窗口的凌渊敲着窗棂,慢条斯理的开口:“我想什么了?”
陆钊一脸真诚:“真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已经定亲了,我怎么可能胡来,您就算不相信我,难道也相信您自个儿,我可是您教出来的。”
“这意思是你要是没定亲,就可能胡来。”
被断章取义的陆钊顿时悲愤了:“怎么可能!”他对洛婉兮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无关风月,只是因为她总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就像,就像他姑姑!
这种熟悉感并非源自于样貌,他姑姑娇艳明媚似玫瑰,美的让旁人自惭形愧。洛婉兮则是温婉妍丽如桃花,观之可亲。截然不同的容貌,却在举手投足之间令他觉得莫名熟悉。
陆钊烦躁的皱紧了眉头,不知该怎么向凌渊描述自己这种匪夷所思的感觉。其实他内心深处也不想说,怕他想起伤心事。早逝的姑姑是他们陆家难以言说的悲痛,更是他姑父心底不可触碰的伤疤。
凌渊目光在陆钊布满纠结的脸上绕了绕,淡淡道:“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
陆钊神色一整,满面羞色,低声道:“姑父教训的是,是我莽撞了。”
凌渊略略一颔首,目光在他手上的美人蕉上顿了顿。
陆钊就觉眼前一花,手心一凉,定睛看了看也不确定手里的花少没少,抬眼望了望被帘子遮挡住的车窗,陆钊耸了耸肩,本来就是用他的名义要过来的。
行了几步,陆钊不由自主的拿了一朵美人蕉塞到嘴里,甘甜的滋味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很多年前的味道。
陆钊侧过脸望着马车,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如此反复了两次,到底没敢撩起车帘确认姑父是否在和他做一样的事。
放下帘子后,马车内顿时变得幽暗,凌渊闭目靠在车壁上养神。
若非他手中还把玩着刚从陆钊手里拿来的美人蕉,红裳就以为他睡着了。鲜艳的红花在修长的手指间轻旋,一下又一下,红裳渐渐看迷了眼。
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令红裳的三魂六魄归位,她紧了紧心神,偷偷抬起眼皮,只见不知何时凌渊手上的动作已经停了。如血殷虹的美人蕉静静的躺在他手心里。
她的视线沿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移到他脸上,双目紧闭,呼吸轻缓,似是睡着了。
红裳小心翼翼的将小几上快要沸腾的水壶从红泥小火炉上端下来,惟恐惊动了小憩的主子。做完这一切,红裳蹑手蹑脚的跪坐于角落内。
马车内一片静谧,耳边唯有辚辚车响和嘚嘚马蹄声。百无聊赖的红裳又忍不住抬眼悄悄打量睡着的凌渊。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之前听见的那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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