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蒋仲宁拎着一口袋苹果走过来,对谢随道:“我女朋友的爱慕者送给她的,她让我分给哥几个吃。”
丛喻舟咧咧嘴,翻了翻口袋里那几个包装精美的红苹果:“情敌的苹果你都吃,还有没有骨气了?”
蒋仲宁毫无心理压力,抓起苹果洗也不洗,一口咬了下去,囫囵道:“现在知道你仲宁哥魅力无边了?”
“你女朋友都名花有主了,还有人给她送东西呢,别是背着你在外面拈花惹草吧。”
“那不能,撬我墙角的家伙多了去,你嫂子搭理过谁。”
“你还挺狂,墙头一片绿的时候别来跟哥几个哭诉。”
“呸,乌鸦嘴。”
谢随心情烦闷,懒得听两人打嘴巴仗,他起身离开。
不过走了几步,某人又暗搓搓地折了回来,闷不吭声地从蒋仲宁的口袋了顺走了一颗又大又圆的红苹果。
1班是整个德新中学最牛逼的火箭班,即便是全校同学都放假了,1班教室里还剩了不少同学,正埋头苦干,奋笔疾书地写习题。
寂白也是其中之一。
她坐在靠走廊这一面的窗边,正低头在草稿纸上演算着数学公式,看起来相当专注,长长的睫毛浓密卷翘,辫子耷在肩头,小耳朵略有些泛红。
谢随敲了敲窗户,女孩恍然间抬起头,看到是他,眼底略有诧异之色。
他似乎有话要说,于是寂白站身从里面将窗户推开。
“谢随。”
她嗓音带着一点晨间初醒的迷蒙感,似还没从复杂的数学题中回过味来,黑漆漆的鹿眼带着些茫然——
“你有事吗?”
谢随晃了晃手里包装精美的红苹果:“吃不?”
寂白眨巴眨巴眼睛,看见花花的透明袋里塞着一张便笺纸,写的是——
“亲爱的微微,圣诞快乐,我永远爱你。”
寂白:
不知道他从哪儿搞来的苹果。
“不吃了,谢谢。”寂白坐下来,准备继续做习题。
谢随知道她会这么说,他也懒得废话,从包里摸出了一把折叠刀,站在窗户边就开始削苹果了。
刀锋尖锐,发出沙沙的清脆质感,薄薄的苹果皮一层一层地挂了下来。
寂白忍不住朝他望了一眼,发现他的手是真的漂亮,手背皮肤很白,因此皮肤下的淡青色脉络很明显地凸起,随着他手指的动作,指骨轻微地起伏着。
很难想象,这一双漂亮的手,曾在拳击台上击败了无数挑战者,沾满鲜血。
“吃吧。”谢随将削好的苹果从窗边递了进去。
寂白没有接。
他见寂白怔怔地盯着他的手,顿了顿,耐着性子补充了一句:“我洗手了,不脏。”
洗手了,不脏。
上一世,每次他工作回来,给她剥水果的时候都会说这样的话,他好像总是觉得自己脏,上床前会洗一个小时的澡,才敢抱着她睡觉。
这种自卑的执念似乎根植在了他的骨髓中,哪怕寂白无数次说过,没有关系,我不觉得你脏,也从不嫌你。
可是在谢随眼中,她太过美好,仿佛只要自己碰一碰她,都会玷污她。
寂白摇摇头,将脑海里的杂念驱逐了,她不应该再过多地去回想过去的事情,因为对于现在的世界来说,那些都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看着谢随真挚的目光,寂白接过了他手中那白皙剔透的苹果瓤,轻轻地咬下了一口,甘甜的汁液迅速漫过舌尖味蕾。
“甜吗?”谢随期待地问。
寂白咬着苹果,轻轻地点了点头,抬起水润的眸子看着他:“谢随,你削的苹果特别甜。”
她嘴角有清浅的梨涡,仿佛盛了陈年的甜酒。
在那一刻,谢随感觉自己的心都被甜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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