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里的日照灯聚在她的眼底,渐渐汇聚成一颗闪亮的泪珠,滴在两人的手背,灼烫他的肌表,渗入他的心房。
心跳,在母亲肚子里监测的叫胎心音,出生后叫心跳。
曾何几时,她不知疲倦地听着产妇们的肚子,给他们测去胎心音,她笑得比准妈妈们还甜美。
鼻子,可以屏息;眼睛,可以闭上;耳朵,即使聋了也不影响生命;唯独心跳不骗人,它是生的希望,蓬勃的新生。也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最真实赤诚最实在最肤浅直接的表达方式。
心动的感觉,热烈的昭示。
她破哭为笑,不知是哂笑多一些,还是无奈多一点,趟着泪调侃他,“这跳得不是挺好的吗?”
凌珥笑了,眼眶却红了,激动得把她一扯,拥她入怀。
这句话变相说了她感受到了他为她而蓬勃的心跳,也只有她才使他复苏的心跳。
他们是互相的,彼此的,共生的,乃至生理性病态的,不可分开的联系。
她原谅他了。
“谢谢你,小耳朵,”他揉着她的头发,亲昵而缱绻,失而复得的欣慰,言语无以言表,千千万万的感慨化作两个字,
“谢谢。”
谢谢她再给他一次机会。
能把弄丢的东西重拾入怀,是天意,更多的是人为。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一时大半个小时之后了,女孩的脸明显酡红羞赧,两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只是女孩的眼睛紧紧地只盯着地面,不敢抬眼见人。
路过的何辰亦看见两人牵着的手,目光还是暗了暗,重新扬起笑容,跟凌珥点头示意打过招呼之后,开口,“穆医生这么晚才下班吗?”
穆沐下意识地挣开凌珥的手,奈何对方攥得太紧,只好作罢,抬头浅笑,“对,加了会儿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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