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沈如年担心,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哑声道没事。
而他没有告诉沈如年的是,皇后之所以会突然落水,是他动的手脚,他早就怀疑母妃的死与她脱离不了干系,但这些腌臜的事,就不必让沈如年知道了。
只不过如今亲耳听到苏倾羽说出当年的真相,压着他多年的大石终于可以喘息了。
可那个与母妃私会,让她母妃被误以为与人苟且的男子,到底是谁?
等他们走后,苏倾羽再次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这一次还咳出了血,她凄厉的扯着嘴角笑。
就连目光都开始飘忽起来,其实当时她迷晕了沈如年时,很想动手杀了她,只有她死了,赵渊才会永远的活在痛苦中。
可当她对着沈如年的那张脸时,居然下不去手,尤其是想到沈如年睁着纯澈的眼睛问她会不会想家。
从未有人关心过她愿不愿意,想或是不想,只有沈如年,头一次有人关心她。在最后一刻,苏倾羽终究是没有下手,至于送她出宫,也算是帮她一把,脱离赵渊。
只是她没有想到,赵渊对她的爱会如此之深,甚至可以为了她改变自我。
或许彼此相爱,才是痴情草真正的解药。
苏倾羽看着殿门的方向,恍惚间,她看到一个身穿华服的矜贵少年朝她走来。
“太子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沈如年是三日后才得到的消息,苏倾羽死了,死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夜晚,但所幸她走的时候面上是带笑的。
苏家早就从京中搬离,没人认领她的尸首,沈如年就做主将她与先太子葬在了一块,连同她的那些经书,化作春日最后的一抹情思。
高吕荣听闻苏倾羽死时,正好祭拜完家人进城,当夜喝了宿醉,他知道这一日终于还是来了。
他与先帝赵弘葑初次相见,两人同时相中了一副书画,赵弘葑谦和的让与了他,他钦佩赵弘葑的风度和宽和,赵弘葑欣赏他学识出众,两人格外的投缘,没多久就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
当时的赵弘葑已经认出他是高家的嫡长子,而他尚不知面前的是当今太子,两人以文会友,时常上会聊些官场仕途乃至国家大事,下也会说儿女情长,包括赵弘葑心中的白月光。
直到有一日,赵弘葑问他愿不愿意辅佐他,他可以实现他的理想与抱负,那日他才知道赵弘葑是当今太子。
谁人少年时没有满腔的热血,他有学识有抱负,自然希望能够施展。
起初两人依旧很好,他为赵弘葑处置了很多私密的事情,包括宫中他的那位旧情人。
可渐渐的,他发觉两人之间的关系变质了,从知己兄弟变成了太子与幕僚这样的上下级,相处起来自然会有隔阂。
他不认同赵弘葑储位之争中的阴私手段,两人的很多想法大相径庭,他没有办法说服赵弘葑也没办法说服自己。
而身份之别摆在那,让高吕荣无法再面对这位曾经的好友。
赵弘葑也发觉了好友的态度转变,便邀请他去游山想要缓和两人之间的矛盾。
高吕荣儿时体弱多病,曾在道观跟着师父清修过几年,他也不想失去一位挚友,便带赵弘葑去了那座道观。
只可惜这趟行程并未改变什么,两人都有各自的坚持,休息一夜后便起身返程。
路过山脚下的一户农家借宿,期间结识了那家人的小女儿玉娘,高吕荣起初只是觉得玉娘有些眼熟,回去之后才想起来,他与玉娘儿时便在道观相识,从小青梅竹马。
后来又去寻了玉娘,她与他儿时的记忆重叠,她比记忆中更美好更让人欢喜。
高吕荣想要娶她为妻,可他是高家的嫡长子,年轻一辈中最有前途的,家中自然不同意他娶一个农女为妻,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母亲为了让他断了念头,对玉娘家人下手,玉娘急需银两周转,便自愿卖进宫做宫女。
误打误撞下偶遇了赵弘葑,想起她是曾经宫外见过的女子,宠幸之后成了侍妾,生下赵渊得宠以后才被封了丽嫔。
只因玉娘与他心中的白月光长得七分相像。
所爱之人成了昔日好友的女人,高吕荣不能接受这一切,在前途似锦最为名声显赫之时,毅然辞官入了道观。
至于所谓的与男子私下相见,是玉娘的爹娘重病,她想托人送银子出宫,皇后逼问下,她以为藏着的信笺被发现了。
那封信笺,是他多年之前写给玉娘的情诗,玉娘一直贴身的放着。
虽以入宫为妃,了断了过往情丝,但依旧是不舍,如今更不愿拖累高吕荣,这才死都不曾透露分毫。
而赵弘葑在玉娘出事后,拿到了那封信笺,一眼认出了高吕荣的字迹,他以为玉娘背叛了他,却也下不去手要高吕荣的性命,便压下了此事。
只是可怜了赵渊。
高吕荣是真的灰心在道观之中清修数年,山中无岁月,等他再出山时,玉娘已经出事,赵渊更是受尽欺辱。
他自觉是自己导致了这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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