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此人现在何处,可真的得逞了?”
沈梨压下回忆带来的害怕:“没有,民女拼命反抗,他拿刀威胁,慌乱之中,他被自己带来的尖刀刺中胸口,现在……不知死活。”
她说完,两眼慌乱地看着县令。
刘守义在这青田镇当了多年县令,男子入室**的事也处理过几桩,但其结果都是男子得逞,女子羞愧自缢。等其家人报官,官府才知晓此事。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男子不知死活,被侵害的女子自己来击鼓鸣冤。
刘守义心中大动,若是所有女子都能像她一样奋勇反抗,积极报官,这世上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惨死的女子。
“张正、刘强,你二人速去沈家村查看疑犯情况,仔细勘察,有任何问题,回来禀告。”
县令说完,从案上拿出令牌,两人恭敬接过,快步离县衙而去。
“你家中还有哪些人?”
“有一个瞎眼的娘亲和三岁的儿子。”
县令抚着胡须,思忖开口:“那你先在县衙呆着,等他二人回来,再有定夺。”
沈梨就被人带到县衙侧边的一个单间小屋子,除了一张光秃秃的木板,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看来,这间屋子是专门用来看管她这样临时报官的人。
带她来的衙役等她进屋后,从外面关上门,然后寸步不离地守着。
沈梨坐在木板上,虽然有些冷,但是却很心安。这里比家里要强太多了,她现在只要一想起西屋房间,害怕的情绪就会冒出来,占领大脑。
一个时辰之后,先前带她进来的衙役打开门:“出来吧!”
沈梨又回到大堂,之前离开的两人已经回来,站在大堂一侧。
“你二人将所见仔细说来,不可遗漏。”
“是!”
“我们到了原告家里,那人趴在地上,身下血流成河,早已经没有呼吸,死了五六个时辰。房间里有争斗的痕迹,被子乱七八糟,上面有湿湿的手印,地上也是,看来这人是冒着大雨进了屋子。”
他说完,另一个人接着说道:“我们将他翻转过来,他胸口上插着一把半臂长的尖刀,刀口插得很深,正好插在胸口,那人,应当是当场死亡。”
“在他身边的地上,有被扯下的衣衫扣子。”张正说完,从怀中掏出他在地上捡来的盘扣。
县令接过扣子放在手心,认真端详,两粒扣子都是黑色,黄豆大小。一看就是女子衣物上的。
“这个扣子没有问题,只是,你怎么证明那刀,不是你的所有物?”
县令盯着沈梨道。
“家中虽穷,但是房子是我爹多年修葺,昨天晚上也锁得好好的,他,肯定是把门撬开才能进来。”
她握紧拳头,一脸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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