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蔺逾岸开口了:“明天的迎新晚会,你要表演节目吗?”
“是的,凑份子。”闻一舟面无表情地讲冷笑话,“你知道贝斯手保护协会吗?我入会了,所以我要去充当贝斯手。”
“哈哈哈,”蔺逾岸似懂非懂地捧场,又问:“你本来不是弹贝斯的吗?”
闻一舟摇了摇头:“本职工作是中提琴。”
“原来如此,好厉害。”蔺逾岸说。不知是语气使然还是什么,他口中的夸赞总让人感觉特别真心实意。
蔺逾岸又问:“那你平时也会写歌吗?”
闻一舟放缓脚步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蔺逾岸答。
“会。”
“那我能听听吗?”
闻一舟沉默了片刻,说:“还没有完全完成,只有一部分。”
“嗯。”蔺逾岸双眼亮晶晶地,满是期待。
“也没有歌词,就是一段旋律。”闻一舟又说。
蔺逾岸还是“嗯”,表示自己一点儿也不介意。
闻一舟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说:“那好吧。”
两人走到草坪前的一处长椅上坐下,一整个夏天滋养出来的茂盛树冠遮住了明亮的月光,随风摇摆的阴影好像化开在水泥地上,静静流淌着。
闻一舟掏出耳机,将两只都递给他,心里竟然还有点紧张。
蔺逾岸认真戴好耳机,闻一舟点击播放。对方一边听,闻一舟一边观察他生动的小表情,一会儿像是在探究,一会儿又露出惊喜,偶尔还有点极不符合他气质的怅惘,简直比电视剧还戏剧化。闻一舟心脏砰砰地跳。
歌曲播放完毕,蔺逾岸摘下耳机,深吸了一口气,显出很开心的样子,说:“我喜欢。”
他大概是因为戴久了耳机,说话嗓门儿有些大,叫闻一舟情不自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没有说“很好听”,或者“真厉害”,他说:我喜欢。
闻一舟不自然地弯了弯嘴角,小声说:“谢谢。”
两人从长椅上起身,又继续往宿舍楼的方向走。沉默中滋生了一些微妙的情绪,又被大量的晚风和蝉鸣填满。
快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两人忽然同时开口:
“我能去看你演出吗?”
“我能去看你打球吗?”
双方俱是一愣。
“当然了,迎新晚会本来就是迎你啊。”闻一舟哭笑不得。
“不是这个意思,”蔺逾岸指了指他还捏在手里的耳机,“是你的歌,等哪天你演奏你自己的歌的时候,我也想去现场。”
闻一舟心念一动。
他郑重地点了一下头,答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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