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股子想要亲手砍下皇帝老儿头颅的精气神。
“真不知道这皇帝老儿是怎么过日子的,咱们受够了苦,他倒是享够了福。”牛大虽是神情间有些疲惫,但嘴皮子却没停下。
“谁知道呢,没准他一餐吃一只鸡,想吃多少狗肉就吃多少狗肉。”
牛大听了同乡的话不由得陷入了回忆。
狗肉啊?
他都没尝过几次呢。
在他父母还在的时候,也就大过年的能从地主家里带出点残羹冷炙回来,要是主人家心情好了,还能多赏几块狗肉。
这还得是丰年的时候。
想着想着,牛大泪眼婆娑了,他想他爹娘了。
这位中年汉子也记不清是到底是哪年的荒年了,是十年前,还是八年前?他的老父母终究还是没能熬过那个饥寒交迫的冬天。
米罐子见底了,地主家也不肯施舍余粮。
牛大那时候觉得已经没有活路了,这是天老爷来收他家的命了,但是他的老母亲,在临终前却露出释怀的笑容。
老母亲用她那干瘦枯黄的手摸了摸牛大的脸,慈祥地看着自己的孩子:
“娃啊,别难过,你爹给咱娘俩贡献了吃食,如今轮到娘给你当吃的了。”
“你啊,听娘一句劝,不准就这样死了,给娘好好活下去,带上你爹和我的那一份活下去,咱家香火还得靠你呢。”
牛大当时痛哭地说不出话来。
而老母亲只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牛大揽入自己的怀中。
“娃啊,前阵子里听人说,在冀州钜鹿,那里有好心的张氏兄弟收留逃难的人,不过娘看样子是没机会去了。”
“你带上娘,往那边去吧,兴许是条活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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