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皇家子孙,礼义廉耻都是写在骨子里的,又怎么可能真的学那登徒子一般肆无忌惮。
太子止步于皇甫灵儿的闺房前,不得美人同意,他不会逾越半分。
“今日天色正好,郊外的银桂开得正盛,不知皇甫姑娘可有兴趣与泛舟湖畔,一赏这难得的花景?”太子一如既往发出了邀请,只是他早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
不过今日皇甫灵儿倒是没有像往常一样。
“好啊。”打扮简单的皇甫灵儿走了出来,只是略施粉黛便已是花羞雁落,太子殿下看呆了眼,天下第一人美人绝非浪得虚名。
“诶,真的吗?”太子的反应有些傻兮兮的,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皇甫灵儿笑而不语,锦衣卫如今只是上门试探,父亲母亲那边还在犹豫,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她从来是个务实的人,不会在意方法的好坏,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就行。
只是没想到的是,太子殿下或许是平时装得太辛苦了,一旦暴露真面目之后,做事就变得有些不顾后果起来。
皇甫灵儿是没想到,小小一撮迷乱人心花粉就能让太子殿下撕下一切面具,说来她也并不讨厌这个表里不一的人,总归要比别人眼中的好好先生强多了。
等到这位殿下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第一次认清自己竟是这般丧心病狂的禽兽。
接下来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太子殿下的出现让皇甫夫妇产生了犹豫了,当今有许多子嗣,可太子如今仍然是孑然一身,既然要下注,何不赌一把大的。
可是皇甫夫妇也没有犹豫多久,因为锦衣卫指挥使孟渊亲自登门了,他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了父亲母亲,两边敲定了送皇甫灵儿进宫的计划。
虽然看似死棋了,但皇甫灵儿并不慌张,她手里还有一张牌可以使用。
只是令她也没想到的是,皇甫玉书疯的程度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她不过是想让对方做事的胆子大一些罢了,谁知道对方能够疯到这个程度。
锦衣卫指挥使孟渊登门七天之后,皇甫玉书在一个不起眼的清晨,眉头都不皱一下就把父母给杀了,速度快到皇甫灵儿都反应不及。
事后皇甫玉书有条不紊地处理着父母的后事,在灵堂上看着眼含热泪人若呆傻的哥哥,对方似乎真的很伤心,难不成她看错了?刚刚那个杀了爹娘其实是别的谁?
皇甫灵儿忍不住开始反思自己,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皇甫家的孩子,这很没道理啊,父母死了,她竟没有半点悲伤,和一旁哭到不能自已的哥哥完完全全是两个极端。
不应该啊,难不成她是捡来的?又或者她其实不是母亲的孩子,而是父亲和什么畜生交合后生下的怪物?
皇甫灵儿低着头在灵堂上胡思乱想,虽说过程有些古怪,但好在结果是自己想要的。
多亏了公孙世家那位朋友,皇甫灵儿的医术造诣同样不低,在确认自己怀有身孕之后,她算了算日子,心里有数之后便找上了太子殿下。
当太子殿下带着她出现在孟渊面前的时候,这位后知后觉的指挥使脸色都绿了。
而且除了他之外,皇甫玉书也才知晓这件事,暗地里,哥哥盯着太子殿下的眼神仿佛是杀人。
皇甫灵儿倒是十分欣慰这样的变化,虽然皇甫玉书知晓妹妹有着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但他还是愤怒异常。
以至于后来皇甫玉书在没有知会任何人的前提下,一个人说服了东方世家和太子殿下,一方面想用苦肉计算计一下多管闲事的孟渊,给对方一个教训的同时,也为将来剪除锦衣卫这个庞然大物而做准备。
心知锦衣卫威胁的太子殿下自然也没有拒绝,但是他没料到的是,皇甫玉书还留了后手,苦肉计是真,但他打算假戏真做也是真的。
皇甫玉书悄悄替换掉了东方世家里动手的刺客,以至于太子殿下就差那么一点儿就真的魂归西天了。
即便是机缘巧合之下被玄天教主救走,但太子殿下伤势之重,未来一年都在昏迷之中。
后来,这位魔道巨擘主动找上门来,凭着一点儿蛛丝马迹,他竟然大差不差地推断出了事情的原委,在见到皇甫灵儿这位怀有太子遗孤的未亡人之后,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殿下的性命本座救下了,然而本座是个商人,太子一条性命换一样东西,想来夫人是不会拒绝的吧?”玄天教主开门见山地道。
“前辈想要什么?”皇甫灵儿让如临大敌的哥哥暂且守在门外,自己亲自起身为对方沏了茶,随后耐心地问道。
“一块玉佩,”玄天教主淡淡地道:“那本该是殿下随身之物,但本座未在他身上寻得,想来此物应是到了夫人手中。”
皇甫灵儿看着对方喝下了茶水之后,然后才问道:“前辈真是消息灵通,的确有这么一样东西,乃是皇家之物,不知前辈要它做什么?”
“你不必知道,”说罢,玄天教主起身就要走,临了还似笑非笑地对皇甫灵儿说道:“还有,小辈记着,下次在茶里下毒的时候,记着用见效慢些的毒。”
“听闻前辈有神功护体,可以百毒不侵,晚辈本以为此事是世人以讹传讹,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皇甫灵儿低头受教。
而就在玄天教主走出房间没几步后,他猛然回头:“慢着,你到底给本座下了什么毒?”
皇甫灵儿缓缓抬头,如星辰一般明亮的眼眸带着戏谑与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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