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篝火的声音变得很清晰,还有某种尖锐而又悠长的像是动物的鸣叫声正撕裂云层,震耳欲聋的从星空上传来,最近他常常遇到这种情况,特别是在午后和夜里,他总觉得自己好像醒着,但又好像是睡着了,说不清楚这种感觉。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仿佛已经过了很久,但他却记不得中间发生了什么。
这是身体传来的明确得不能再明确、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信号。
不过守林人可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明白,谁都会犯这种病,也不能说是病,越来越严重的嗜睡、莫名其妙的疲惫还有记忆变得模糊不清,只要和他老的一样厉害,谁都是这样。
他真正担心的只有一点,每次自己到底会恍过去多久,会不会耽误巡林的行程。
只是无人相伴的他从未得到过答案罢了。
不过,这次他终于知道了。
那大概只有一瞬而已吧。
因为面前的那个年轻人依旧坐在那里,他抬着头,透过树叶窥视着映在星空中的明月,这一瞬他哪也不曾离去,一直好好地在那里。
这副场景他好像见过,是自己第一次找这个年轻人搭话的时候。
当时他也像现在一样,孤单一人安静地坐在篝火前,用他漂亮的红色眸子一直眺望着横贯天空的银河,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为什么跑到这来?”
守林人问。
不过他马上就后悔了,自己是中了邪吗,怎么又像当时一样去找这小子搭话了。
“嗯?”
离末下意识地从星空之间移回了视线后愣了一下。
稍加思考之后才反应过来对方确实是在向自己问话,总觉得这样的事曾在哪里经历过,不过应该是错觉吧。
“啊,不是说过了吗,你女儿在找你呢,我负责把你带回去。”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哎呀,要是人这一生一直能做对自己有好处的事,那生活就不会这么辛苦了,别看我这样,现在也是一个饱受生活所迫的优秀大人了啊。”
离末带着叹息回答道。
“别拿这些歪理来唬人,而且这是我的家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管,还是说怎么,堂堂干部不做了,开始当妇女主席帮娘们儿排忧解难了?”
守林人碾碎了脚下的土块,用力地瞪着离末。
“我知道曾经有人叫自己的母亲臭婆娘的,但还从来没听过有叫自己女儿娘们儿的,别人都是宠女儿宠得不行,你倒好,连回去见见人家都不肯,姐姐她可真是可怜。”
“婆婆妈妈的,只能说你的见识就跟娘们儿一样短浅。”
“我告你歧视女性哦。”
“够了!”
离末的每句像是出于善意的话在守林人眼里都像是把锋利的手术刀,想要把他切成可以透过视线的薄片,然后在放在显微镜下面好看清他、嘲笑他所有的愚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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