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地注视着他,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人群里的阿斯塔特显得鹤立鸡群。
傅靑海慢悠悠地走到钢琴面前,拉开坐凳坐下。
双手放在黑白色的琴键前,酝酿了一下,脑海中回忆着自己早些年练过的曲目。
“诶……”霍尔·坎普抬起一半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刚刚正想提醒这个星际战士,那台黑色三角钢琴是对一种泰拉远古乐器的复刻,是非常珍贵的古董,可别弄坏了。
可是身为作曲家的他,看到傅靑海起手的架势,就知道他会弹奏这种乐器,马上闭口不言了。
被傅靑海的举动所吸引,礼堂中很多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他们看着这个小巨人一样的阿斯塔特坐在钢琴面前,不由得开始窃窃私语,好奇的眼睛不断地打量,猜测他到底想干什么。
傅靑海闭目回想了一下,睁开眼,指尖轻轻按下。
伴随着低沉悠扬的琴声,傅靑海轻轻开口唱道:
“Hello darkness my old friend,
I've come to talk with you again……”
低沉磁性的嗓音回荡在礼堂中,原本还有些嘈杂的礼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哇……”一些人压低声音低呼道。
“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一个阿斯塔特在特么的唱歌。”一个女人惊讶的小声说道。
“他还会弹琴……天哪,我还以为他们都是满脑子只知道杀戮的暴力机器。”另一个女人捂着嘴说道。
“嘘……安静!”
傅靑海没有理会那些窃窃私语,肩膀松弛的继续弹唱道:
“Because a vision softly creeping,
Left its seeds while I was sleeping,
And the vision that was planted in my brain
Still remains
Within the sound……
of silence!”
傅靑海控制着,将《寂静之声》原曲的BPM调慢了不少,以一种较慢的速度缓缓弹奏轻唱而来。
和很多小朋友一样,傅靑海小时候也被家长逼着练过琴,但是后来还能偶尔坚持一下的原因,不是为了考级,而是为了能演奏一些自己特别喜欢的曲目,比如说这首《寂静之声》。
就是单纯的觉得此刻的歌词有点应景,也不知道是应了自己的心情还是应了礼堂里的氛围。
也许应了这条前途迷茫的,通向火星的未知之路吧。
“'Fools'said I,'You don't know
Silence like a cancer grows.
Hear my words that I might teach you,
Take my arms that I might reach you.'”
随着傅靑海继续弹唱,灵感大厅里变得落针可闻,只有他的钢琴声在回荡着。
记述者们也从最开始的对阿斯塔特唱歌的惊讶,转化为了对这首歌的欣赏。
“啊这……这这……”
作曲家霍尔?坎普已经听得头皮发麻,激动得浑身颤抖。
这首歌的词和曲让他如获天籁。
“And whisper'd in the sounds……
of silence.”
最后一句歌词唱完,傅靑海双手也按下了最后一颗琴键。
整座礼堂里先是一阵寂静,然后便爆发出了轰然的掌声与喝彩声。
“太棒了,完美!”
“无可挑剔的演奏!”
“王座在上,传言不是说阿斯塔特们在接受改造的时候都会被洗脑吗?他怎么还懂音乐。”一个男人不解地问道。
“我在索萨兰号上待了两年了,我之前怎么没有见过这个阿斯塔特?”
“我听说过他,他是从白色疤痕军团过来的战士,据说那是一个来自蛮荒行星的星际战士军团。”
“哇,那他的低哥特语说得可真好。”一个女人掩着嘴小声说道。
“这个战士看起来好年轻,会不会是改造前的记忆还没有完全忘却……唔,就着这个开头我又可以创作一篇爱情小说。”另一个女人已经开始在脑海中幻想起了小剧场。
其实傅靑海的演奏并没有那么完美,还弹错了几个音,只是帝皇的超人士兵还会弹钢琴这件事带给了记述者们太大的冲击,加上很多人对这种古董乐器并不了解,所以有了很多夸张的赞美。
一个穿着黑色挂脖露背晚礼服,盘着繁复华丽发髻,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端着高脚杯,妆容精致的女子轻轻抿了一口酒,低声道:
“他看起来还挺帅的,可惜了……”
“可惜什么?”旁边一个同伴笑着打趣道。
“你当然知道可惜什么,克莱尔,据说阿斯塔特们是没有那种欲望的。”
“哈哈,即便有那种欲望,你确定你能承受得住?”
傅靑海从坐凳上起身,不远处的霍尔?坎普连忙走了过来,热切地说道:
“令人惊叹的演奏,令人惊叹的歌曲,我能知道它的名字吗,大人?”
“《寂静之声》,这首歌的名字。”
“寂静之声……”霍尔?坎普咂摸着这个名字,一脸满足,随后他马上又问道:
“这是您创作的歌曲吗?”
“不,不是,这是我家乡的一首古老歌谣。”
来自几万年前的地球,现在的泰拉。
“太棒了,这首歌,我……我一时间找不出语言去形容。”霍尔?坎普有些激动得语无伦次。
《寂静之声》在音乐史上的定位确实很难界定,说是民谣,它比民谣深邃,说是摇滚,它比摇滚悠扬,歌词又带着点迷幻的味道,是美国“垮掉派”时期的代表作,也难怪霍尔?坎普这个作曲家也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去形容它。
很多人热情地围了上来,打算和傅靑海攀谈,有的想要采访傅靑海,但是傅靑海不想应付这些,摆了摆手,就避开人群走向了礼堂大门。
霍尔?坎普站在原地,心里尚有不甘,想了想自己一上来就给这名战士递酒,多少也算是有一点交情吧,就连忙追了过去。
霍尔追至傅靑海身边,小声问道:
“大人,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青山,我叫青山。”傅靑海边走边道。
听名字就和极限战士们的风格不一样,霍尔心中暗想。
霍尔又道:
“冒昧的一问,我能否获得这首歌的曲谱?抱歉,我实在是太喜欢它了。”
傅靑海停下想了想,点点头道:“可以。”
然后又继续往外走。
霍尔连忙追问道:
“那我该去哪里得到这份曲谱?”
傅靑海报了自己的舱室号,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礼堂。
而在傅靑海背后的人群里,一个黑色大波浪卷发的女人,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背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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