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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第3页/共3页)

bsp; 她俩前脚刚走,谢伯缙后脚就过来了。

云黛还坐在床上并未梳妆,这般披头散发的,觉得失礼,却又来不及梳妆,只得一脸局促的与来人打招呼,“大哥哥,你来了。”

谢伯缙今日穿着银灰色锦袍,玉冠高束,若不是亲眼见过他背上的伤口,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负伤之人。

“你现在感觉如何?”他走到榻边。

琥珀眼疾手快,单独搬了张月牙凳过来,“世子爷请坐。”

谢伯缙意味不明看了琥珀一眼,面上没有丝毫波动,略掀袍摆,施施然在月牙凳坐下。

“多谢大哥哥关心,我好多了。”云黛轻声答道,莹润的眸子满是关怀地看向他,“你的伤势如何?御医给你处理好了么?我给你处理的比较潦草,主要是为了止血。伤口要是上了药千万不能碰水,饮食上也要忌口……”

见她这般紧张,谢伯缙心尖一软,语气也变得柔和,“我没事,御医都交代了。”

云黛觉得御医肯定是比自己那点三脚猫医术要强百倍,便也放下心来,“没事就好,但你也要注意休息,这几日还是别骑马狩猎了。”

谢伯缙嗯了声,“便是我想,陛下也不会允许。”

说到这个,云黛身子微微朝前倾,迫不及待问道,“大哥哥,那些刺客有查清楚么?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谢伯缙没答,只淡淡扫了琥珀一眼。

琥珀,“……”看向自家一脸天真不设防的姑娘,心底叹口气,无奈地退下。

待屋内就他们俩,谢伯缙才道,“刺客身上没有搜到有用的线索,但负责清理围场的一个管事,前日夜里喝酒跌进河里,淹死了。”

云黛愣了愣,“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么?”

谢伯缙道,“那个管事是魏国舅夫人娘家的一个庶出子侄。”

云黛眼前仿佛闪过一道光,惊愕出声,“是魏家?”

是了,大哥哥上言将三皇子召回长安,丽妃母子肯定怀恨在心,想要将大哥哥除之而后快。

谢伯缙道,“暂时无法下定论,事情还在调查中。”

云黛默默攥紧被角,指节都泛着淡淡白色。

这件事实在太可怕了,但凡大哥哥的身手差一些,就会毙命林中。对了,还有她,大哥哥若是死了,自己肯定也会被那些歹人给杀了——原来死亡可以离得这么近!

她先前只知道长安繁华热闹,此刻才意识到那繁华之下波云诡谲的危险,藏于暗处的重重杀机。

“在想什么?”谢伯缙盯着她紧锁的眉。

“我……”云黛咬了咬唇,抬眼看他,“我想陇西了。”

在陇西国公府,她不用担心生命危险,每日在自己的院子里侍弄花草,看书写字,陪乔氏聊天喝茶,与老夫人一起研读医书,日子安详而踏实。

谢伯缙看到她眼底的恐惧,指尖攥紧,“这次,是我连累你了。”

云黛一愣,抬起两只白生生的小手左右摆了摆,“我没有怪你,说起来还是你救了我,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就要被那蛇给咬了。”

谢伯缙没说话,良久,他站起身来,“你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云黛点头说了声好,目送着他离去。

琥珀很快走了进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姑娘,奴婢方才听你说,你给世子爷包扎伤口了?”

“是啊。”

“世子爷的伤口可是在背上,你、你怎么包扎的?”

“就脱了上袍,扯了衣袍带子给他简单包了下。”云黛见琥珀愈发扭曲的表情,迷茫道,“琥珀姐姐你怎么了?”

琥珀迟疑一阵,凑上前压低声音道,“姑娘,您给世子爷包扎伤口的事可别与旁人说了。世子爷是成年男子,虽是兄妹,但要是传出去,也不好听的。”

云黛会意,也有几分难为情,敛眉道,“昨日是情势所迫。不过琥珀姐姐你放心,我和大哥哥清清白白,身正不怕影子斜……”

“还是避讳些好。”

“嗯,我记着了。”云黛认真应下,又扯被子盖着,懒懒躺下,“我再睡会儿。”

好好的秋狩之行,因着这一场刺杀蒙上了一层阴霾。

外头什么情况,云黛并不清楚,只听许意晴她们说起,儿郎们也不单独出门狩猎了,要出门都是一堆人结伴出行,还得带上一批护卫。盛安帝除了那一日骑马围猎,之后几日也没出门,只在周围赏景、跑马射箭。

眨眼便到了秋狩最后一日,盛安帝传召御医询问伤势时,顺嘴问了句晋国公府的那个养女。得知云黛恢复的差不多,为表皇室恩泽,便点名叫她也来晚上的篝火筵席。

收到太监带来的口谕时,云黛还有些懵,还是那太监掐着嗓音提醒,云黛才连忙谢恩。

送走太监后,云黛赶紧去找了庆宁,“陛下要我今晚也赴宴……”

庆宁见她这般紧张,安抚道,“没事的,赴宴就赴宴嘛,你这两日不是养好身子了么,虽说消瘦了些,但脸色红润,可以出门见人。”

云黛倒不是担心这个,而是,“会坐的离陛下很近么?他万一问我话,那我该怎么办?”

一想到晚上会见到九五至尊天下之主,她心里不停的打鼓,都说伴君如伴虎,说错一句话或是失了规矩,那可是会掉脑袋的。

“不会坐的很近。晚上我们也会去的,你就坐在我和嘉宁的身边。大表兄也会在,你别担心。”庆宁笑着,打量她一番,“你现在要做的,是先回去拾掇拾掇,换身好些的衣裳,晚宴很热闹的,你别穿得太素了。”

云黛又问了庆宁一些要注意的事,便带着琥珀回去梳妆。

此次出门也没带什么锦绣华服,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件浅褐宝花葡萄纹绮衣,配着一腰葡萄石榴夹缬锦裙,外罩一条浅绛色轻纱衬裙,行走间轻纱摇曳,锦裙金线绣成得花纹若隐若现,熠熠生辉。

发髻还是梳着寻常发饰,装饰着两枚翡翠珍珠簪子,略施粉黛,轻点红唇。

待梳妆完毕,云黛掀帘出门,只见将暗未暗的暮色里,谢伯缙负手而立,不知等了多久。

浓郁霞光描绘着他的轮廓,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淡然望向她,“走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