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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一直奇怪,北方比起安王的封地西川六郡,物产并不丰富,来往商旅也不发达,水患频发,朝廷每年都要拨派粮食。
恒王哪里来的谋反资本。
皇上亲自审问被俘的叛军,没想到这几个叛军竟然众口一词,说一切都是楚家与恒王里应外合。
当初楚家请工匠师父前来雕刻雕版之时,就刻意留下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雕版,并将其中一个赠与恒王。
恒王则用这个雕版私自印制银票,从楚氏银楼兑出银两,以此密谋大事。
楚家明知道银票是假的,却仍旧源源不断地将银子送出去,为的就是资助恒王。
皇上虽觉得这些叛军所言极为可笑,但满朝文武接请奏圣上严查此事。
只是楚厚风被刑部带走的消息一旦传出,楚氏银楼假银票之事也是不胫而走,顿时许多百姓商铺都前来楚氏银楼兑换现银,生怕手中的银票有问题。
都城中的票号被围到水泄不通,甚至出现白银库存不足,不得不休市。
楚溪坐在总号的账房之中,低下头便是人潮涌动,一些闹事者甚至不顾一切带着百姓们冲入银楼内库。
文掌柜不得已,只好将银库打开,让所有人相信银楼中当真一文钱都没有了。
这时候,李晓香来到了账房,见楚溪的目光飘得很远,她悄声从身后轻轻搂住了他,“孽障,看本姑娘收了你!”
楚溪笑了笑,却没有出声,而是抬手拢了拢小妻子的鬓发,“你们溢香小筑的银子也存在楚氏银楼,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楚氏银楼垮了,你的溢香小筑也会血本无归。”
“只要我还能制香,就永远不会有血本无归之说。”
李晓香轻轻靠在楚溪的耳边,在他的额角亲了一下,“就算有一日楚氏银楼垮了,我也能养活你,养活你全家!你就安安心心做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吧!”
“楚氏银楼一垮,欠的就是天下。
你如何养得起?”
“我从没想过要富甲天下,天下养不养得起,与我何干?”
李晓香离开楚溪,倚楼而立,垂首望向那些着了魔般的人流,“这些人里面一定有不少是其他银楼唆使而来的。
他们以为楚氏银楼倒了,他们的银楼就能扶摇直上,简直笑话。
就连楚氏银楼都能垮台,百姓们真的还敢将钱财存在其他银楼之中吗?”
这就是妥妥的信任危机,在现代一个银行一旦信用破产,那就要拜拜了。
“楚溪,如今北方已起战事,朝廷的人是不可能去到恒王那里调查假银票的事情。
就算将恒王活捉了,他若有心陷害爹,爹还是洗不清啊。”
“谁说要去北方查?”
楚溪的拳头握紧,发出咯咯声响。
“难道说这件事还是安王?
恒王不过是他的马前卒?”
李晓香的脑子转了起来。
这些尔虞我诈的事情她不喜欢多想,但事到如今却不得不想。
楚溪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时候不早了,你的肚子应该早就饿了。
走吧,回去吃饭。”
他起身,掸了掸衣袖,仍旧帅气得没边,任由银楼下乱成一团,他却自在地拉起李晓香从银楼后门离开。
晚饭时,只有楚溪与李晓香。
李晓香一边吃着菜,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望向楚溪。
他的表情淡然,似乎对一切都有了计划。
可李晓香却不安了起来。
楚厚风还在刑部大牢中关着呢,他这个做儿子的怎么可能不担心?
到底米丞相对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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