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追!”
事实证明,柳曦之和柳重卿不愧是父子,那认真的脾性一模一样。
等来往抓药的人都散去,柳曦之便取来一本药经与李晓香细细念来。
一边念着,柳曦之还会将所念到的药取来教李晓香细细辨认。
“这就是上回与你说到的广藿香。”
提到广藿香,李晓香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广藿香的根部楔状渐窄,边缘具不规则的齿裂,草质,上部深绿色,被绒毛,老时渐稀疏。”
柳曦之的声音清润,颇为动听,“于其枝叶茂盛时采割,日晒夜闷,反复至干。
性味辛,微温,归脾、胃、肺经。
芳香化浊,开胃止吐,用于胸闷不舒,寒湿避暑,腹痛吐泄,常配伍紫苏、陈皮等同用。”
李晓香用心听记,柳曦之讲解的极为认真。
不知不觉正午已至,在十方药坊中帮忙的一位婶娘路氏将饭菜送到了药铺。
路氏早年丧父,育有一子一女。
四、五年前,其子病重家中却一贫如洗,别说问诊的钱银,就是药材也用不起。
不少都城中的大夫将其拒之门外。
路氏最后背着儿子带着女儿在十方药坊的屋檐下避雨,被采药回来的柳大夫撞见,柳大夫不但将他们带入药坊,还为路氏之子诊脉煎药,却并未收取分文。
两年后,路氏之子在楚氏银楼中谋得生计,一家人的生活变得宽裕起来,路氏便每日前来十方药坊,为柳大夫父子洗衣煮饭,从不收取分文。
“哟,这就是柳大夫新收的小徒弟吧?
曦之这回也是做了师兄的人了。”
李晓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着路氏做的饭菜色香味俱全。
她临出门前,王氏为她备了些干粮,她只交了每月三十文的学费,这还是李明义硬要柳大夫收下的,若再在十方药坊中吃午饭,李晓香是决计不好意思的。
柳曦之向路氏道了声谢,便提起筷子,再看向李晓香,见她故自取出窝窝头正要啃下去,“师妹,你怎么不吃饭呢?”
李晓香呆呆看了眼路氏,“路婶婶,这碗饭不是你的吗?”
“不是我的,我不在药坊里吃。
一会儿回了家,我家闺女也做了饭。
柳大夫特意叮嘱了,说他新收了小徒弟,叫我给做点好菜。
丫头,快吃吧,尝尝我的手艺。”
李晓香心中一暖,“可是这窝窝是我娘给我做的……”
“无妨,无妨,到了下午,我给你蒸一蒸,你回家路上吃着垫垫肚子不是更好?”
“谢谢路婶!”
李晓香刚说完,柳曦之便将一片五花肉夹在李晓香的碗里,“看你皮包骨头,需得补些油水了。”
李晓香心中庆幸无比,自己穿越来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可遇到的却都是一些好心肠的人,比如她的爹娘,比如江婶和虎妞,还有柳大夫。
吃过了午饭,李晓香与柳曦之都昏昏欲睡了起来。
正当李晓香撑着下巴打着瞌睡的时候,有人敲了敲桌面,李晓香抬起头,只听得一旁的柳曦之道了声:“爹?”
李晓香顿时梦醒,睁大了眼睛。
柳大夫倒没有怪罪他们打瞌睡,而是对柳曦之道:“曦之,趁这会儿人少,你且去一趟羊肠子巷,将老陈的药给他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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