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事情如何,她都不用看一个后辈的脸色。
慢慢便沉了脸,挺直了背脊,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容萍正欲劝说的时候,窦兰英伸手一把摁住了她的手,暗暗的将她扯了回来,收起了唇角那一丝温和的笑,直直的看着江明,说:“我便不同你说礼数和辈分的问题,只跟你说一句,我的儿子也还躺在病床上,需要人照顾,伤的虽然没有你们江如卉那么严重,但那一刀子也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
“若不是如卉我儿子根本不用挨这一刀子,你们心里也应该清楚的很。而且这次如卉的事情我也很无奈,如卉是我的媳妇,旬旬也是我的媳妇,她做了这样的事情,我不可能包庇她。我当过母亲理解旬旬的心情,她希望有个公道的结果,有什么不对吗?不管怎么说也是如卉害人在先,你们有什么可说的?”
“我们现在愿意关心她,是因为她好歹做了周家那么多年的媳妇,不管她是存了什么心思,平日里对我还是好的,我也是念着这一份好过来看看她,表示一下关心。可你们呢?阿松躺在床上这么些日子,你们谁过去看他一眼了?你们别忘了,如卉是自己跳楼的,并没有人逼她,我真是不懂你现在这种姿态是给谁看!”
老太太态度冷硬起来,气场也不是盖的,江明的气焰一下子被压制了一半,但依旧用鼻孔看人,相比较老太太的坦荡,他那模样看起来反倒像是小人得志,浑身散发着卑鄙无耻四个字。
“既然你们是这个态度,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东西我就放在这里了,要怎么处置是你们的事儿,收下还是丢掉跟我们无关,送出去的东西就如泼出去的水,就不再是我们的了。”窦兰英说完便示意清嫂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不管他们收不收均放在了病房门口。
随后便转身走人了,周衍卿和程旬旬过去的时候,江明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这两人的身上刮过,周衍卿刚想礼貌的说两句话,只听到江明冷哼一声,说:“你就是程旬旬吧?”
他的目光落在程旬旬的身上,眼中充满了讽刺,程旬旬倒是没有丝毫怯意,冲着他微微一笑,说:“您好。”
“做那么阴损的事情,就不怕生个畸形儿出来吗?”
此话一出,周衍卿目光一冷,连带着程旬旬的表情都阴沉了下来,可脸上依旧维持着浅笑,说:“怎么会呢?嘉树虽然天生体弱多病又去的早,但嘉遇不是好好的很健全吗?既然大嫂都能生出健全的孩子,我自然也不会生畸形儿出来。我连大嫂一半的功力都没有,还真是没有这个本事。”
江明脸上的表情一僵,这怒火轻而易举就被程旬旬给挑起来了,怒视着她说:“别笑,你也得意不了多久。”
“您还是先照顾好大嫂吧,我希望在我还得意的时候,能一直称呼她为大嫂。也希望江氏建材能蒸蒸日上,您有那么多事儿要管着,我这样的小人物就不劳烦您操心了。”程旬旬笑嘻嘻。
“你……”
在江明还未说出更阴毒的话之前,周衍卿便出声告辞了,揽着程旬旬的肩膀转身就走。
“过嘴瘾了?”周衍卿斜了她一眼。
程旬旬笑着说:“我不准任何人说我的孩子,一句都不行。”
“你要记得只有没用的人才会耍嘴皮子,说的越狠越没有本事,所以你不用理会,当做是跳梁小丑就好。”
“嗯,你说的有道理。”程旬旬点了点头,转头看他,说:“可我是个女人,气量小不愿忍着,听不到的也就算了,听到的就不能算。”
周衍卿睇她一眼,哼哼了两声,“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嗯,我承认你是君子,宰相肚子能乘船,被人骂了也能一笑了之。周君子你好。”
周衍卿戳了一下她的脑门,不再同她贫嘴。
晚上,周衍卿带着程旬旬去吃了私房菜,每一道菜都是按照她的口味精心烹制的,光开胃菜程旬旬就吃的很欢乐。菜色很丰盛,不过每一道都是浅浅的一点,也就尝个味道,两个人分食一人只能吃两块,再多就没用了。
几次程旬旬想吃第三口的时候,只能火急火燎的从周衍卿的筷子底下抢过来,因此这一餐饭也算是吃的热热闹闹。等吃的差不多了,她才擦了擦嘴巴,将周嘉遇说的那些话,挑了重要的概述了一下。
“看样子大哥肚子上的那一刀,并不是江如卉捅的。”程旬旬舔了舔嘴唇,似乎嘴巴上还沾染着鲜味,“很有可能是大哥自己捅的,或者……”她说着噤了声,默了好一会才抬起了眼帘看了周衍卿一眼,继续道:“或许是老爷子指使的。”
“嗯。”周衍卿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轻轻的应了一声。
程旬旬看了他一会,才收回了视线,说:“大哥这颗子,你还是放弃吧。他虽然没什么能力,但心里还是存着一份骄傲,又是长子,是不会愿意对任何人低头的,除了老爷子。”
“我知道。”周衍卿拿起了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唇角扬起了一丝弧度,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说:“看样子你对大哥一家子看的很透。”
“相处了八年,如何不透?他有野心没能力,想掌控人又怕被人掌控,还怕冒风险,固守自封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占到优势。他唯一努力在做的就是讨老爷子和老太太的欢心,功夫不负有心人,不是也讨来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吗。”程旬旬摸着肚子,表情温和。
“你说江家想做什么?”程旬旬转头询问。
周衍卿低头吹着茶面上的茶叶,闻声停了手上的动作,片刻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问:“你觉得呢?”
“也只能是利用舆论了。”
“其实他们不能怪周家的无情,毕竟是他们自己太不小心被人摆了一道,百密一疏。或者说那人是想摆周家一道,你要知道周江两家合作了多久,江氏是建材业的龙头企业,也是属于裕丰内定的建材公司,合作了那么多年,又是姻亲关系一直以来都是密不可分的。”
周衍卿往后靠了靠,低叹了一声,说:“如果江家还是以前那个江家,这一次的难关未必会躲不过去。江家这几年一直在扩展行业范围,投资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就在一年前,江家启用的所有可用资金拿来投资了一个项目,整个项目看起来很完美,没有任何破绽,江家几个人做了详细的研究,考察都觉得没有问题,想来那个投资顾问也是个非常专业的‘骗子’,总归是信心满满的就去做了。江家原本也是保留了部分的资金,毕竟公司不能没有流动资金。但一只脚已经跨进这坑里了,只能硬着头皮下去,江家耗尽了所有的资金,谁知年末当地政策一变,一切都成了泡影,钱成了废纸。”
“投资下去的项目不但没有回报,还不断的烧钱,老爷子当机立断废了这项目,将损失降到最低。所幸江家的建材业是行业翘楚,靠着老本行倒也是撑过来了,这不刚刚有了些起色,又出这样的事情,等于说是迎头一棒,打的他们头皮血流。没有充足的资金,企业就运作不下去,银行日日上门催债,员工拿不到工资就全线罢工。原本谈好的订单全部都退回来,要求赔偿,完成的订单又要求退单,哪里都要钱,可江家没有钱。”
“质检部门又咬着不放,如今的江家就是一滩烂泥,谁出手谁跟着陷下去,道德仁义在这个时候算得了什么?再者,裕丰虽然不至于垮掉,但损失是不可避免的,我们如今做的也不过是把损失减到最低,压住舆论的声音。”周衍卿耸了耸肩,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只怪一年前那项投资,彻底伤了根基,江明这个人太贪,什么都想独吞,拿大头。”
“可谁都不是笨蛋,你想要开拓新的产业必须慢慢来,想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怎么可能?想独吞,拿大头,行啊,血本无归的也是他自己。太过贪心的人,总归容易上当。”
程旬旬皱眉,说:“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想让江家倒?”
“不知道,但整件事链接的太好,简直是釜底抽薪,没有丝毫还转的余地。”周衍卿拿了湿巾擦了擦手,说:“回去吧,这个不是你该劳心的事情。”
……
江如卉醒后,没有任何吵闹的现象。
一周之后,周家举办的慈善晚宴如期而至,周家的人一个个都衣冠楚楚的出席了晚宴,邀请来的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并且还诚邀了数家媒体记者,一切都布置准备齐全,宴厅外拉起了长长的红毯,晚宴还邀请了数位一线大牌明星,因此场面更为热闹。
周家二老是压轴出场的,谁都没有想到的是,两人刚出现,那群记者便一哄而上,周景仰和窦兰英脸上的笑容还没绽放开,就被记者抛出来的几个问题给弄的不上不下。
“伪善人!”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紧接着一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鸡蛋不偏不倚的砸在了窦兰英的额头上,连着两个,粘稠的液体顿时弄的她一脸都是,众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停顿了大概一秒的时间,快门声此起彼伏。
有人寻找扔鸡蛋的人,聪明的记者则一直把矛头对着周家二老,谁会去管这鸡蛋是谁扔的,也不知道那人溜的快还是怎么,他们再找的时候,连个影子也没看到。
记者的人数在这时忽然激增,场面顿时有些失控,拦在周景仰和窦兰英周围的几个安保人员已经架不住了。记者的问题一个个抛过来,皆是问周家大儿子为何要抛弃精神出了问题的糟糠之妻,甚至还逼的她跳楼自杀,是不是因为江家倒了,周家才故意寻了个借口想要从此与江家划清界限,江氏建材质量有问题周家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云云。
没有人料到好好的慈善晚宴会成了这样,明明前一天甚至是晚宴开始之前都还是风平浪静的,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却在他们出现的这一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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