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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78章:自以为是(第2页/共3页)

这些个风尘女子,怎又入得了五爷您的眼呢,自是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五爷您可不知道,我们这儿的姑娘,有几个对你着迷的很,就说之前有个姑娘吧,就给你递酒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您的手,您猜后来怎么着?”金甜这会能确定的是,五爷今日不宜近女色。

周衍卿不动声色,但还是同她对话,说:“怎么着?”

“这姑娘愣是有一个月没洗手啊,客人也不接,就抱着那只手啊思春,见着人就说她同您拉手了。您说说是不是疯了?”

周衍卿没什么反应,默了一会,金甜本想着转个话题,还未开口,他却好似忽然回神,说:“后来呢?”

“后来啊……”金甜顿了顿,没想到他还会往下问,这不过是她信口胡诹的,笑说:“您知道的,咱们这万宝不养无用之人,就让她回家慢慢思春去了。”

话音落下,又静默了半晌,金甜这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紧张的不行,只盼着陆靖北赶紧赶回来,自己也好交差。正当她揣摩着要如何收尾的时候,周衍卿却兀自笑了起来,就这么无端端的笑啊笑的,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这世间若是有这么痴情的女人,那金甜你可是铸了大错了。”

“啊?”

“你该带着她来见我,你又怎么知道,我就不要她呢?万一我要呢?那岂不是亲手拆了一段姻缘吗?你说,你是不是有错?”周衍卿说的分外认真,听着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

金甜心中一紧,干巴巴的笑了笑,眼珠子转了转,暗暗的看了他数眼,仍然分不清他这是玩笑,还是认真,或者是找茬。

“是是是,五爷您说的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我责罚一杯。”她说着就伸手过去拿了一只干净的杯子,开了一瓶洋酒,倒满,然后兀自饮尽。

周衍卿一句话未说,可看着她委曲求全的样子,便莫名想到了几个小时之前,程旬旬那一脸忍耐的模样。对,她是在忍耐,不管他如何的恶语相向,她依旧好言好语,甚至没有脾气。不,她是有脾气有自尊的人,可她就是生生忍下了,为什么?不是心虚,就是不敢,因为她心里清楚,她还有求于他,她还要利用他去恢复自己的身份,查寻当年的真相。

她需要靠山,所以她忍。

回神时,金甜已经将一杯酒全数饮尽,一滴不剩。她笑着将空了的酒杯放回桌上,酒杯还未触及桌面,周衍卿已经伸手扣住了她的手,金甜一脸茫然的回头,这会倒是看清楚了周衍卿脸上的表情,那笑容看的他心里瘆的慌,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口中还滞留着一抹酒味,和着唾液吞下。

周衍卿眉梢一挑,唇角一勾,随手拿了桌上一瓶酒,亲自给她倒满,说:“你不是想讨我欢心吗?”

“是……是啊。”金甜说的磕磕巴巴的。

“那就喝吧,我让你停才能停。”他收回了手,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眉眼之间带着戏谑的笑,很明显是想看她的好戏。

喝酒金甜不怕,怕的是他这一句说停才能停,就是千杯不醉,过了这千杯,不还是要醉吗。金甜喉头发紧,还来不及说话,周衍卿就忽然伸手扯住了她的嘴角,力道极重,拧住她的皮肉,狠狠的往上扯了扯,说:“记得笑,用心的笑。”

他这一句话里,蕴含了怒意,所幸还算克制。他拧的用力,金甜很疼,却是不敢吱一声,脸上还维持着灿烂的笑容。他松开了手,她的嘴角便泛起了一丝红。

随后,金甜就开始喝酒,一边喝一边对他笑,后来周衍卿还多了个要求,就是说好话,不能重样,必须每一句都不同。幸好金甜是出了名的嘴甜,甜言蜜语对她来说是小意思,一句又一句,还真不重样,把周衍卿从头夸到尾,从里夸到外。

陆靖北赶回来的时候,金甜已经醉了,坐在地上,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两只手皆握着酒杯,神智已经不怎么清晰了,可这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好话,可惜舌头捋不直了,叽叽喳喳说半天,也听不清楚一句。

周衍卿仿佛没看见一样,不动声色的坐在沙发上,喝自己的酒,心头的那股子气,却是被她夸的愈演愈烈,丝毫没有消散的趋向,心里头烦闷的很。陆靖北开门的瞬间,他正好扬手,狠狠的砸了手里的杯子。

金甜是喝醉了,置若未闻抱着酒杯继续喝,继续说。

陆靖北微微蹙了眉,赶的着急,处理完事情连衣服都没换,就迅速的赶了过来,身上沾染了不少的雨水,乌黑的头发微湿,黏在白皙的脸颊上,脚上还带着泥点子。招呼了小厮把赖在地上的金甜带了出去,自行走了过去,看了看桌子上大部分已经空了的酒瓶,又看了周衍卿一眼。

微笑着在他身侧坐了下来,说:“金甜做了什么蠢事得罪你了,你竟是把她这个千杯不醉的人都灌醉了,也是够狠的。”

周衍卿抬手抹了一下嘴角,侧目看了陆靖北一眼,哼笑了一声,说:“自以为是。”

“噢?怎么自以为是了?不妨说来听听。”

“她想逗我开心,我便让她逗。很可惜,我还没觉得开心呢,她就倒下了。北子,你这万宝没人了,关了得了。”

陆靖北随手拿了几瓶酒都已经空了,最后只得摁下服务铃,让人收拾一下,再重新送一批酒进来。这才亲手又给他倒了酒,笑说:“怎么?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谁,其实我挺高兴的。是你的人自以为的认为我不高兴,自己贴上来非要干点事儿来哄我开心。她真以为自己那么能耐,能揣度人心?笑话。”

这自欺欺人的劲头,怕是又犯病了,不知道谁触了他的底线。陆靖北顺着他的话,点点头,说:“是啊,真是个笑话。现在人也醉成那样了,心里畅快了吧?”

“不畅快。”这会倒是坦诚。

“那我陪你喝,如何?”

周衍卿转头看了他一眼,陆靖北已经递了酒杯过来,他低眸看了眼,却是无尽的心烦,这酒吧,喝着心烦,不喝更烦。而他的症结,无人可解,恐怕是越解这结就打的越死,无门。

他想了想,伸手接过了陆靖北手里的酒,吐了口气,冲着他摆摆手,说:“你忙你的去,不用管我。”

“都忙完了,长夜漫漫,不如就陪你喝酒,挺好。”

周衍卿余光一扫,低笑了一声,将手里的杯子举了过去,轻轻扬了扬。陆靖北也跟着一笑,同他碰了一下杯子。

长夜漫漫,程旬旬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书,这样坐着已经有几个小时了,却是一页未翻,一字未看。外头的风雨声惹的她心神不宁,也是有些烦躁,本想看会书冷静一下,可压了又压,心境依旧无法恢复如初。

恼怒有,委屈有,无可奈何亦有之,最终不过全然化成一口气,重重的吐出,却依旧无法排遣这无数种交织在一起的情绪。眼睛酸涩,她终是合上了书本,将其放在了床头柜上,转头入眼的便是安静的躺在上面的手机,还有那一叠整理好的照片。

这一切巧合的就像一个局,从她在宠物店碰上忽然出现的孙杰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跳进了这个局中。周衍卿多疑,不轻易信人,对女人更是缺乏信任,无论她跟周衍卿是什么关系的存在,失了信任,等于说失了全部。

而这个做局的人,就是要破坏他们之间本就十分薄弱的信任。

片刻她便起身去外面把垃圾桶拿了进来,坐在床边,将那些照片一张张都撕的粉碎,撕完照片,程旬旬又伸手拿过了手机,犹豫了许久,才拨通了周衍卿的号码,结果可想而知,不接,不过也没有直接掐断。程旬旬连着打了三个就没再打了,想了想还是发了个短信过去,自是一通解释,然后又是真真切切的道歉。

她对周衍卿心里自然是有气的,可归根结底,她如今的状况还是寄人篱下的,她如今在周家的地位,说到底有一大半是周衍卿给予的,失了他,她的处境会比之前更糟,第一个不放过她的,就是江如卉一家。

所以她就算有气,也只能忍着,就算没错,该道歉的人也该是她。

程旬旬的来电,周衍卿是看见了,不过他没接,喝自己的酒。陆靖北看到了,随即便多多少少猜到了周衍卿今天这幅样子的症结在哪里。

“这程旬旬干什么了?竟然能把你气成这样,也是不简单。”

陆靖北的话音刚落,周衍卿就放在了手里的酒杯,收起了手机,站了起来,说:“走了。”

“我派人送你。”陆靖北也没有强逼着他说,随后就将他送到万宝门口,周衍卿的车已经停在门口,亲自将他送上车,看着车子没入夜色之中,这才回去。

……

那日之后,周衍卿便没再出现过,也不给程旬旬打电话了,更别说是短信。他的手机好像报废了一样,程旬旬打过去永远都没人接,发短信也是石沉大海,不过她仍然坚持,每天的短信不会超过三条,每天的电话也不会超过三个。

短信的内容从道歉和解释,变成了慰问和关心,每天的内容都不一样,满满的皆是诚意。

每一件事她都做的很有分寸,懂的适可而止,可她大概是不知道,她做的越是规矩,越是妥帖理智,周衍卿心里的怒意就越是难平,越发的不愿意见到她。程旬旬自然也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这些日子她看着仿若没事人一般,可心里到底是不快的。

而她的不快,清嫂看在眼里,雨一连下了好几日,这天才终于放晴,程旬旬在屋子里闷了许久,换了身厚一点的衣服就去了院子里,清嫂作陪。程旬旬什么都不说,脸上依旧噙着笑,同清嫂聊聊家长里短。

“是不是同五爷吵架了?”

那日的垃圾袋是程旬旬自己倒的,就是不想让佣人发现碎了瓷碗,更不愿意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清嫂这么一问,她心里边不由咯噔了一下,停了脚步,转头看向了清嫂,干干一笑,说:“没有啊,清嫂你听谁说的?”

“还用人跟我说吗?我日日伴着你,你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我还是分辨的出来的。而且这都多少日了,五爷一次都没回来过,连电话都不曾有。上次雨夜回来,又匆匆而走,走的时候正巧被我看见了,脸色不佳,不是吵架又是什么?”

程旬旬定定的看着她,半晌才笑了笑,说:“确实是争执了几句。”

“你就这么等着五爷自己消气回来找你啊?”

她没说话,转开视线看向了别处。

“五爷本就忙,现在又住在外头,天天也见不到面,这样的冷战很容易出问题的。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可你们都不在同一张床上,谁都不低头,这怎么和的起来。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别藏在心里,终究是要两个人坐下来面对面的谈,才有可能解决。你这么等着,日日发几个短信,是没用的。真想跟他和好,去见他一面,好好谈谈,这才能解决问题。”

程旬旬转过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是在询问,清嫂拍拍她的手背,轻点了一下头,示意她可以。

第二天傍晚,程旬旬就出门去了瑞景,她一个孕妇,当然不会傻到在门口等,原本以为可能走不进去了,没想到还能进。她让司机明天中午过来接她,自己就上了楼,来了路上还买了些吃的,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她出门没赶上晚餐,因此只能在外面买。

然而,她在瑞景等了一个晚上,都没等到周衍卿,实在撑不住了,才进了主卧睡觉。清晨转醒的时候,被窗外强烈的光线照的睁不开眼睛,她记得昨晚睡觉之前她是把窗帘拉上的。她抬手挡在了眼前,缓缓睁开眼睛,看过去时,恍惚间好像看到一个人影,坐在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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