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说白了,就是警方用手中掌握的巨大的社会资源击溃嫌疑人心中那个最薄弱的那个点的过程。
先不说那时候,就说现在。
审讯的时候,嫌疑人身后就有一个巨大的电子钟,上面不仅有时间,甚至还有温度,湿度,之后全程监控录像,警方根本没有办法上“手段”,更不要说以后还有监所检察官,还有辩护律师,都对警方的审讯有非常明确的监督权。
在这种情况下,尤其是一些人命案子,为什么嫌疑人还会招供,甚至招供凶器在哪里这种问题,他们不知道说了就死吗?他们知道。他们傻了吗?不是傻了,严谨点说,是他们“崩溃”了。
柳鹏程上辈子在看守所混了好几年的副所长,他又不求上进,每天为数不多的“爱好”就是观看那些刑警和检察官的审讯视频。有些精彩的审讯,简直让他叹为观止。
所以在柳鹏程看来,万贵真的不是什么硬茬子,因为他的弱点太明显了,简直写在了他的脸上。他的弱点就是钱,就是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而警方恰好掌握着让他一文不名的社会资源。
为什么柳鹏程一再强调“我是合法的。”其实真正向万贵表达的意思是“这件事我一定会干!没有任何障碍!”
果然几个回合下来,万贵就崩溃了。而柳鹏程也知道了万贵为什么对“钱”有这么深的执念,宁可杀人,宁可把自己活成盲流,也绝对不把别人的钱还给人家。
以下是万贵的讯问笔录部分节选。
“柳警官,你挨过饿吗?那种就好象是胃里面长出了一只小手,就要从喉咙里伸出来自己找吃的,又好像是在撕扯你的胃,要是再不给吃的就把胃扯烂。
我小的时候经常有这种感觉,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爸妈的身体都不好,我也不是个能念书出息的性子,我家在村里是小姓,那个年代自己顾着自己都顾不过来,谁有余力管你一个外姓人。有几次,我觉得我就饿死算了。是我爸妈去挨家挨户磕头要了点吃的把我拉回来了。
有一次我学费死活凑不够,就在家里翻,找到了两分钱,给我乐够呛啊,可惜拿到手一看,是半截的钱,你知道那种希望之后的绝望吗?后来我和几个小伙子偷着帮人家干活,换点吃的。
我记得很清楚,第一个正经活儿是给村里的老寡妇搭猪圈,完事之后我分了半袋子高粱面,我拿回家去,让我妈给我们做了一顿饱饭,真饱啊,我到现在也没有吃过那么饱的饭。
你说曹茂田,他最讨厌,其实我都和他说了,让他回去,当没见过我,这事儿就算是完事。他不得!非得管我要钱!我为什么给他,以前我给人家结账,掏钱,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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