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此番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的手下不但包围了奉英殿,还胆大包天切断了殿内与外界的通信。此刻的奉英殿就像是一座海上孤岛,眼看着要被潮水淹没,却无法请求支援。
不仅如此,东宫的人马还大概率装备了武器。容铮做到这个地步,看来是打算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看见容铮带人闯入的那一刻,女皇心中狂喜。她知道事情迎来了转机,自己大计将成。
容铮今日会有这个举动,完全在她的预料之内。她没有看错容铮,这个孙子果真是难堪大用。他在这个时候带人闯宫,无异于亲手递上自己的把柄。
想来容铮原本也不想走到这一步,但是正奉大夫和严天联合背叛,逼得他不得不铤而走险剑走偏锋。
既然太子主动送上了这份大礼,又岂有辜负的道理。女皇抢占先机,先一步给容铮扣下了一顶谋逆的大帽子。
“铮儿,你身为一国储君,居然与钟毓勾结,意图谋反。”女皇立即换上了痛心疾首的表情,就像她真的对容铮寄予了厚望似的。
“容铮不敢。”容铮淡然道。
他嘴上这么说,行动上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容铮将象征着御政司权威与地位的金爵随手往问心台边一掷,四周黑压压的黑衣人又往前逼近了一步。
金爵“锵”地一声砸落在地,将殿内所有人都砸回了现实,众人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太子此举是要逼宫谋反!
眼下整个奉英殿,不,整座离宫怕是都已经被太子掌控。他将整个国家的核心都控制在此,正好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
下一秒,女皇便问出了大部分人心中的担忧:“你带这么多人来此,究竟意欲何为?”
“您觉得呢?”容铮明知故问道。
女皇深吸了一口气,道:“寡人给你一次机会,容铮。”她分明恨不得立刻借机将太子就地正法,但不能操之过急,必要的功夫还是得做好:“立刻带着你的人退出去。”
“恕我暂时不能从命。”容铮说道。
如女皇所料一般,太子并不领情。他站在台阶下,态度倨傲,不将这里面的任何人放在眼里,似乎所有的一切已尽在他掌握。
“好大的胆子!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女皇一掌拍向宝座的扶手,大怒:“你为了包庇钟毓,竟要做到这一步?”
“钟毓作恶多端罪不容诛。”说着,容铮转过身,双眼一瞬不瞬地看向叶钊灵,目光也在不知不觉间柔和了下来:“即便如此,他的生死,也轮不到在座的各位来决定。”
容铮的这句话,不知是说给在座的所有人,还是在说给叶钊灵听。
首相今天受邀前来观礼,除了同僚偶尔出来搅一搅浑水,大部分时间里都在做壁上观。皇室的派系之争无异于内部消耗,他乐意倚桥看水流。
但眼看太子要将局势推到无可挽回的方向上去,他不得不出来拨乱反正:“太子,你今天…究竟有何诉求?”
他隐去了关键词,没有轻易给容铮的行为定性。
“您不必担心,我没有什么恶意。孤今日来此,是想当面问女皇一个问题。”容铮先给首相吃了一颗定心丸,又再次看向女皇,道:“当年高皇后若是没有下落不明,您打算用什么方式对付她?暗杀?意外?亦或像对付明德皇帝一般直接毒杀?”
容铮言下之意彰明较著,众人闻言皆暗自心惊。这一惊尚未平息,又听容铮问:“您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在杀父去母之后没有将我也顺道铲除,以绝后患?”说到这里,容铮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笑道:“不对,不久前您已经对我下手了,只是没能成功罢了。”
观礼席上有人问:“前次太子殿下山林遇袭,难道不是钟毓动的手?”
重点又回到了叶钊灵身上,叶钊灵还没开口,容铮先一步替他说道:“不是,整个皇家医学院都可以证明,当时叶钊灵和我一起遇险,且身受重伤。”
叶钊灵当众公开自己的身份,反而间接证明了此前刺杀太子一事并非国师所为。
贤王冷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说道:“自古以来,乱臣贼子为了师出有名,没少扯大旗。”他像是看破了容铮的阴谋诡计一般,气定神闲地翘起了二郎腿,道:“没想到你竟无耻至此,不惜利用父皇母后来构陷自己的皇祖母。”
这番话对女皇来说是很严重的指控,从容铮的口中说出分量着实不轻,但说到底不过是太子的一面之词,不足以为惧。
“我明白了,你,钟毓,正奉大夫,你们沆瀣一气颠倒是非黑白,为的就是这个皇位。”贤王做好了铺垫,女皇顺势跌靠在椅背上,灰白的瞳仁中带上了些许水渍,仿佛真的蒙受了天大的冤屈:“铮儿,我年事已高,这个皇位原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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