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想过要杀你。”
钟毓没有猜错,就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容铮确实在认真考虑过是否要借此机会永除后患。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之后,容铮不但没有趁机下手,反而一路将他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我知道。”钟毓的声音有些低沉:“但你没有动手。”
“我只是想等你醒来之后再动手也不迟。”说时迟那时快,容铮话音刚落,便扬手将刀掷向钟毓的咽喉。
匕首反射着洞外暗淡的天光,径直朝钟毓袭来。钟毓坐在原地,没有闪躲。
然而最后,这把刀并没有割破钟毓的喉咙,而是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准确地插进了他手边的石缝之间。
“多谢。”钟毓伸出手,用力将匕首拔出。
钟毓先是用衣服简单地擦拭了一遍刀刃,紧接着点燃打火机,用火苗慢慢炙烤着刀尖。火光照亮了钟毓的半个身影,从容铮这个角度看过去,这个轮廓像极了一个人。
在钟毓昏迷期间,容铮不是没有想过再度摘下他的面具一探究竟。但这幅黑漆漆的面具就像长在钟毓的脸上一样,根本就无从下手。
那么不久前在废弃的宣德宫里,容铮究竟是为何可以轻易将钟毓的面具取下,这点就很值得深思了。
念及至此,容铮站起身,来到钟毓的不远处坐下:“昨天暗中掩护我躲避追杀的人是你。”
“是我。”钟毓专心地炙烤着刀刃,口中不忘嘲讽道:“昨天我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办法通知了东宫,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还没找来,当真是废物。”
钟毓这明摆着是在苛责严天,二人昨夜又是掉崖又是躲进山洞,这片树林茫无涯际地势险峻,一路上还有人从中作梗,就算东宫知道太子就在林中,想要找到人也绝非易事。
“女皇派你来是为了杀我的,你为什么要帮我。”容铮的话题并没有被钟毓带跑,马上又回到了自己的轨迹上。
“你说得对,但是你死之后,她把谋害太子的罪名往我身上一推便可卸磨杀驴。”钟毓道:“所以只有你活着,我对她而言还能有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你和女皇早就貌合心离。”容铮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钟毓避重就轻道:“可以这么说。”
“为什么?”容铮问。
“殿下您无需知道为什么。”钟毓说:“你只要知道,现在你我才是利益共同体。”
容铮闻言笑了一声,道:“国师果真巧舌如簧,上下嘴唇一碰就想把我拉入同一阵营,未免太没有诚意。”
“哦?”容铮将匕首从火苗上移开,转头看向容铮:“你想要我怎么投诚?用我脖子上的这个脑袋做投名状如何?”
“国师言重了。”容铮垂眸望向钟毓手中那团橙色的光亮,道:“不如您先告诉我,昨夜你我一同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跌下,为何还可以安然无恙。”
钟毓笑了一声,十分阴阳怪气。他抬眼看向容铮,问:“你管我现在这幅模样叫安然无恙?”
容铮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钟毓,说:“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钟毓不置可否,他低下头,将烧得滚烫的匕首按上了自己的伤口,没有眨一下眼睛。
一道白烟升起,潮湿的空气中弥漫起蛋白质烧焦的气味。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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