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部署,无论钟毓动不动手,容铮今天都必死无疑。
她与钟毓风雨同舟三十年,是钟毓一手将她送上了皇位。她忌惮防备钟毓,但对他的信任与依赖,也都不是假的。
这就是她给钟毓的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他能抛弃妄想迷途知返。倘若明日带着容铮的尸首顺利归来的是钟毓而不是旁人,那么他依然是自己最信任的国师,不会发生一丝改变。
容铮刚开始察觉到异常,是发现前排的驾驶座和副驾上坐着的是两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在政要云集的大型活动中安保流动也是常事,容铮暂时按捺下心中的怀疑,不动声色地观察起四周的情况。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身上携带的所有紧急通信设备都失去了作用。紧接着,车子偏离了计划路线,朝与回城相反方向的驶去。
太子出席公开活动通常是以车队的形式出行,既然自己车上的两个随行人员已被替换,那么整个车队没有不被动手脚的道理。
现在前方有两辆公务车开道,后侧至少还有三辆商务车垫后。虽然暂时不清楚敌人是谁,但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大概率还装备有武器。
容铮闭上了眼睛,仰身靠在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他表面上像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样子,脑海里却在快速地分析着形势。
今年年初最新的外城高速公路正式通车,这条老旧的高速路已经彻底冷清了下来。路面上没有其他车辆,只有一列黑色的车队在低调前行。
这样的荒郊野外,确实适合犯上作乱。
郊外多山,隧道的提示牌接二连三地在眼前出现。容铮看了眼不断后退的路牌,抬手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
车子很快进入隧道,周围的光线在瞬间就黯了下来。就在这时,容铮突然倾身上前,用领带用力勒住了副驾的脖子。
副驾反应极快,当即准备拔枪。但他还是慢了一步,腰间的枪尚未拔出,他的气管已经被一刀割破。
凶器是一片藏在容铮领带夹里的刀片,几乎在同一时间,容铮夺下了副驾手中拔到一半的枪,反手抵住了司机的脑袋。
鲜血不断从副驾驶的脖子上喷涌而出,止也止不住。他拼命用手捂住自己的伤口,喉咙里绝望地发出“嗬嗬”的气音。
容铮已经无暇顾及副驾上的那个人是死是活,他将枪口移动到了司机的太阳穴上,在他踩下刹车前,冷声威胁道:“把枪交出来,继续往前开。”
车里的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司机看了一眼身边血流成河的同伴,颤颤巍巍地把枪交给了容铮:“太子殿下饶命,我只是奉命行事,绝对没有对您不利的意思!”
容铮不为所动,他将从司机手中收缴过来的枪收进自己的口袋中,对他说道:“找到机会甩掉其他人,我就姑且相信你说的话。”
司机咽了咽口水,不敢轻举妄动,驾着车继续往前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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