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
钟毓这番话说得十分大义凛然,仿佛他真的生了一颗兼济天下的铁血丹心。
论打官腔,朝中无人不擅长,容铮顺着钟毓的话说道:“大人果真是精明行修高风亮节,令人敬佩。”说着,他的话锋一转:“但无论如何,我都要对您表示感谢。”
“殿下还是这般客气。”钟毓故意环视了一圈四周,神态间满是嘲讽地说道:“原来这就是您的感谢方式?”
“国师见笑了。”容铮将双手交叠在身前,和风细雨地说道:“若有机会,我必将登门拜谢。”
和容铮说了这么久车轱辘话,钟毓的耐心已经告罄:“时候不早了,殿下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下官先失陪。”
说完,钟毓一甩袖子,便要离开。
“大人请留步。”容铮立刻往边上迈出一步,像一堵墙一样挡在钟毓面前,拦下了他的去路。
看太子的样子,今天是不打算轻易放他离开。钟毓看向容铮,沉声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向来擅长鉴貌辨色,这会儿他的情商却跌入了谷底。他像是没有听出钟毓语气中的不悦似的,自顾自说道:“为聊表心意,东宫特地略备薄礼,由孤亲自送至大人仙邸。”
“不必。”
面对太子无休止的纠缠,钟毓心中早已起了怒意。他气冲冲地将太子推了一个踉跄,越过容铮往外走去。
然而国师刚往前走了两步,一双手如铁钳一般擒住了他的肩膀。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肩上的那股力量便毫不留情地将他向后拉扯。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钟毓的身体彻底失去了重心,待他缓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向后跌坐在那张破旧的龙椅上。
椅子上的灰尘四散飞起,险些迷了眼睛。
容铮自然不可能再给钟毓可趁之机,他欺身逼近钟毓,将他困在自己与龙椅之间。
钟毓终于有些慌了神,厉声质问容铮:“你想做什么!”
容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俯下身,一言不发地打量着钟毓,他的目光太过直白,太过尖锐,仿佛穿透了那块黑色的面具,一寸一寸描摹着他的脸,让他无处遁形。
钟毓不由得往后缩了缩,想要逃避容铮探究的目光,但他已无路可逃。
“不知国师您是当真如此廉正奉清。”容铮轻轻笑了笑,又往前靠近了些。他压低了声线,在钟毓的鼻子前暧昧地说道:“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放肆!”钟毓怒火攻心,一时间也顾不上什么法度尊卑,扬起一掌拍向容铮。
只是这个巴掌还没拍下来,钟毓的手就被容铮牢牢地抓在掌心里。
容铮看了一眼钟毓瓷白的手腕,指尖在他的皮肤上恶意地画了个圈,转过头来继续说道:“说来你我师徒一场,容铮至今不知老师的长相,是否有些太不应该?”
听到容铮这么说,钟毓反而镇定了下来。他抬头看向容铮,说道:“我这张脸不是什么稀罕物,也没有什么看不得的。”钟毓顿了顿,声音中带上了些笑意:“不过为师的相貌粗鄙丑陋,希望徒儿你看了之后不要后悔。”
钟毓嘴上说得轻巧,袖子中的另一只手却在暗暗蓄力。他在寻找合适的时机一举挣脱容铮的桎梏,顺便给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一点颜色瞧瞧。
然而容铮并没有打算给钟毓这个机会,他的话音刚落,便觉眼前黑影一闪,脸上的面具应声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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