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处,身子朝林辛束倾去,见林辛束要往后倒,忙扶住她的腰身。
浓烈的酒水气刺激进鼻间,谢承允本就不太好的表情又黑了几分,“你喝酒了?”他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去酒吧?”
看清来人后,林辛束松了口气。只是谢承允那张脸,着实让她没什么好脾气。
林辛束猛推了一把谢承允,“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谢承允往后踉跄了几步,他闭了闭眼,憋着一肚子火,尽量语气平稳,然而嗓音已满是忍不住的沉色,“不是让你以后少去那种地方吗。”
林辛束笑了声,“谢承允,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啊。是你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小瞧我了啊。”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林辛束没用这种语气和谢承允说过话了。她挑挑眉,白天那闷气都发泄在话里,“你不会…真把你自己当我老公了吧?”
林辛束能看到,在自己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谢承允颈上暴起的青筋。他的唇线平直,看样子是真的被气到了。
其实林辛束在说完的下一刻也有些后悔,太幼稚了,和他赌气干嘛。
塑料夫妻有必要这么真情实感吗。
可是看着谢承允一言未发的模样,好像是在默认她的话,林辛束的火气就只增不减。
她扭头要走,手腕却被人抓住。下一刻,林辛束被拽得往后倒,背部抵在玄关上,硌得发痛。
谢承允捏着林辛束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刚才说什么?”
“你——”林辛束被这个姿势弄得不上不下,根本没法好好开口,只能不住地挣扎着。
片刻,谢承允放开了她。
“是。”谢承允点头,然后掀起眼皮看她,语气轻蔑,“一开始就没什么关系,现在也没有。”
谢承允直接上楼进书房,关门声极响,甚至墙壁都能震几下。
林辛束深吸口气,转身进了楼上主卧,以比他更重的力气甩了门。
一整晚,谢承允都没进主卧一步,而是去了次卧。
于是两人迎来了结婚后第一次,分房睡。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林辛束和谢承允彻底陷入了冷战状态。谢承允早出晚归,和林辛束见面的时间越来越短,就算偶尔在家碰到,也当看不见似的,一句话都不说。
唯一一次接触,还是明听南搬家办乔迁宴那次。
明明都已经选择单独开车去,结果还好死不死还在门外碰了个正着。
结果当然是不欢而散。
谢承允的情绪变化,何定比任何人都清楚。
也不知道谢承允到底想干什么,这段日子以来,他出门上班的时间比往日还要早。下班的时间倒是未变,但他总要让何定把车子在别墅附近的大槐树下停上一个小时再回去。
这个位置靠别墅近,有着大槐树遮挡,从别墅那头看过来还不太真切。
好几次在这里盯着林辛束走进去,谢承允也没有想要打招呼的意思。
图啥呢,何定想不明白,只是隐隐觉得应该和太太有关。
这样偷偷摸摸的行径做了好几天,大槐树下一如既往。
只是今天的林辛束,看起来不太一样。她从车上下来,一手捂着肚子,皱着眉毛,脸色惨白,有些佝偻着身子。
那模样落进谢承允眼里,他的手立刻攥紧,狠握着门把。
何定虽然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但从后视镜里看到谢承允的样子,也是分外无奈。他忍不住道了句,“谢总,没什么事儿解决不了的。”
“有不愉快,不如直接说开。”
谢承允没说话,手上的力气更重。
“想必太太这样,您也不好受。”
“我就是不明白,那天太太还高高兴兴给您送文件去呢,怎么转眼就变成这样了。”
“要我说——”
话被人打断,谢承允眼镜直直地看向前排的人,“你说什么?”
“啊?”
“你说她给我送文件?什么时候?”
何定皱眉,把身子转过去,“就太太生日那天,您不是让我回来取文件吗,太太说她要去送,我便把东西给她了。”
“说起来,谢总,您给太太的生日礼物怎么还在扶手箱放着啊。”何定打开扶手箱,里面放了个蓝色的丝绒长盒子,“是太太不喜欢吗?”
何定这番话说完,谢承允愣怔了好一会儿。
良久,他低头按了按眉骨,突然就拿了盒子下车。
驾驶座的何定看着突然奔走的身影,许久没有反应,这还是他头一回知道,他们谢总居然也能有跑这么快的时候。
谢承允几乎是一路冲回别墅的,进门的时候,客厅并没有林辛束的身影。
他看了看手里的礼盒,心口发窒。
客厅没开灯,谢承允在楼下独自静坐了许久,终是摸着黑上楼。
主卧的门被紧紧关着,里面没什么动静。谢承允推门进去的时候,心里还有些紧张。
“辛束?”屋子里静悄悄的,仍是黑暗一片。谢承允小心翼翼地叫了句林辛束的名字,关了门往里面走。
“睡了吗,辛束。”
零星的月光透过窗帘落到房间里,谢承允走到床边,看到大床上有块凸起,林辛束靠里侧背对着谢承允躺着,像是缩成了一团。
想起她晚上回家时的样子,谢承允心里一紧。
林辛束睡觉的时候从来不老实,谢承允知道她现在是在装睡。
他脱了衣服,轻手轻脚地上了床,一只手臂穿过林辛束的脖子,将她整个人往怀里带。
宽大的被子里,林辛束的腰瘦得过分,谢承允把手轻轻覆在她小腹上。
原本想就这样装睡下去,奈何腰腹上传来的温热实在无法忽视,林辛束猛然睁开眼睛,“谢承允!”
声音带了些倦态,听起来很是孱弱。
林辛束挣扎着想从他怀里出来,然而身后的人抱得紧,根本不给她机会。
直到把人抱住,谢承允才感受到她身上的凉意。明明是个大夏天,她身上却直冒冷汗,甚至还在发着抖。
“辛束,乖一点。”谢承允放柔了嗓音。
算算时间,这几天也确实是她来例假的日子。
林辛束这人吃东西不忌口,总是有例假腹痛的毛病。
如今抱着她,谢承允难免自责,是他疏忽了,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暴脾气,偏偏这时候同她吵架干什么。
“我给你暖暖,暖和了就不疼了。”谢承允身上热,掌心更是热烘烘的。他强撩开林辛束的衣服,手掌贴着她的小腹,一圈圈揉着,缓解着她的疼痛。
谢承允身上暖烘烘的,林辛束没什么力气,逐渐安稳下来。
这还是这么多天,两人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
林辛束难受得厉害,根本没有力气再说更多的话。
周围逐渐回温,林辛束蜷缩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下来。男人的气息温热,落在她后颈,时隔甚久的亲密感让她有些不自然。
“辛束。”谢承允沉声道:“是我不对,我和你认错好不好。”
林辛束闭着眼睛,卷翘的睫毛微动,却没有睁开。
“那天,你是不是看到我了。”
空气沉默着,林辛束并未答话。
“那个女人和我是大学同学,她可能是对我有点意思。”没了平日的调侃,谢承允难得的严肃起来,“让她碰了我,是我不好。”
“她是作为合作方来找我的,但我并没有和她继续下去。”
“辛束,我知道什么叫洁身自好。”
恳切的话尽数落到林辛束耳朵里,她心有波动,却没有表现出来,佯装睡着。
谢承允将林辛束抱得更紧了些,轻叹一声后,在她耳边低语,“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生日。”
闻言,林辛束心间一震,下一刻,便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握进掌心。
“可你一声不吭去了酒吧,电话还关机,我找不到你。”
顿了顿,谢承允靠上去,低头吻了吻林辛束的颈侧。
“你那天问我,是不是真把自己当你老公了。”
“辛束,我现在回答你。”
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谢承允的声音,还有林辛束自己的心跳声,若空谷幽响,回荡在人耳边。
他说,“嗯,我确实当真了。”
“我们结婚了,所以我把你当成我一个人的。”
“你去那种地方,我会吃醋。”
“所以辛束,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林辛束从床上坐起来,感觉到小腹上热乎乎的。她低头一看,原来是贴了张暖宫贴。
昨天晚上听到的话还清楚地印在脑子里,林辛束也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是直到睡前,腹上的滚烫掌心还未移开。
她下床进洗手间洗漱,洗脸的时候,才在镜子里发现,自己脸已经红成了柿子一般。
“噗——”
漱口水不注意灌进气管里,林辛束猛烈地咳嗽起来。
她拍打着胸脯,鼻腔和喉咙里的不适感强烈,但是最让她感到无所适从的,还是脑子里谢承允的那番话。
那是几个意思?一个人的?吃醋?吃什么醋?不是塑料夫妻吗?
意外的,林辛束对于谢承允的话并不反感。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惊喜来得更多。
就在她因为呛到而忍不住剧烈咳嗽的时候,洗手间外突然冲进来一人。
“辛束!”谢承允大步走进来,一把捧住林辛束的脸,然后拍她的后背,“怎么样,好点没有。”
林辛束还红着脸,看到谢承允的时候先是愣了下。
之前她醒来时谢承允早就去公司了,今天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个点儿还在!
条件反射的,她想要去推谢承允,然而那人却紧紧地拉着她不放。
“还生我气?”谢承允问她,小心翼翼的模样,看起来有点可怜巴巴的。
“我…”林辛束不知道怎么回答,却很是不自在,“我生个什么气,你、你、你给我起开!”
闻言,谢承允还真松开了她。只是那双平日看起来神采飞扬的眼眸下敛,缓缓低下头,语气也是低低沉沉的,“你还是在生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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