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不生了◎
对于伪装网卡被分分钟识破的事舒妤毫不知情。
她兴冲冲的过去,领了一只自己的小竹篓,别在腰间,就跟几位老师山上了。
山脚下有开垦的农田,种着才小腿高的玉米,风一吹,玉米叶跟着飘动,像掀起来的绿浪。
方老师在舒妤身边,她初来乍到,对这里不熟悉,担心人走丢。
走在前面的男老师,手里拿着镰刀,替后面的人剔除刺藤,人工开出一条路。
越往上,人迹就越少。
男老师扭头道:“再往上就不敢去了,听说有野猪。”
大家都惜命,就在周围搜寻。
方老师找到后叫上舒妤,指着她看茶树上的茶泡,“茶树就长这样子,找的时候要很仔细,有些就藏在叶子里。”
“好。”
舒妤格外专注,速度比不上其他老师,但也收获了好几颗,她当宝贝一样收着。
下山时不是沿着原路,遇见了跟他们一样找茶泡的学生,其中一个舒妤有印象,是给方老师交作业的小女孩余新。
余新在学生中间看中年纪最小,也最瘦弱,也不想其他学生那样开朗,想他们炫耀自己安找了多少,她喊完老师后就低着头,安静的待在一边。
“你是叫余新吗?”舒妤走过去,主动找她说话。
小姑娘才抬起头,怯生生的,乌黑的眼睛发亮,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脸红了,慢半拍的点了点头。
“你找了多少?”
余新低头,将自己的布袋子打开,露出里面的茶泡,都快装满了。
“真厉害啊。”舒妤夸道,又将自己的小竹篓递给她看,才堪堪铺平,比较起来少的可怜。
余新本来还垂着眉眼,看到这,也忍不住笑,仰着头看舒妤,“姐姐,我给你分点。”
这一句姐姐有被愉悦到,她伸手摸她脑袋,“分就不用了,这么多够吃了。”
余新腼腆笑。
她低头又忍不住抬头看舒妤,“姐姐,你真漂亮,像画报里的明星。”
“谢谢,你也很漂亮,长大以后一定是大美人。”
“我不是。”
“长大后你就知道姐姐才没骗你哦。”
一来二去,两个人就聊上了。
方老师还挺奇怪,说余新一向腼腆慢热,很少笑的,偏偏舒妤在她这里是个例。
她很不要脸的说是美女惜美女,相互吸引定理。
回学校的路上,路过余新的家,跟村里的其他房子一样,被打扫的很干净。
余新进去叫了声姥姥,从房子里出来一位老人,佝偻着背,见了老师热情的打招呼,问方老师余新有没有在学校里调皮。
“这是新来的女老师吗?”姥姥微笑着,眯着眼看她。
余新小声解释,“不是老师,是姐姐。”
“我是余新的新朋友,姥姥您就叫我小舒就好了。”舒妤应答。
“小舒?啊好好好,进来喝口水坐坐吧。”
方老师握着姥姥的手,“姥姥我们就不进去了,学校开饭了,催我们回去了。”
“哦,那,那我就不留你们了。”
“姥姥再见。”
“余新再见。”
走远了,方老师才道:“听说余新爸妈要回来了,离婚前说好的孩子跟余新,爸爸每个月给抚养费,结果爸爸给了两次就没给了,她妈妈想让余新跟他爸爸。”
“她爸爸在哪?”
“另一个村子的,离婚两个月不到就娶新老婆了。”
“这么快?”舒妤发现男人总是在刷新她对他们的认知。
方老师无奈点头,“本身俩夫妻就是亲戚做媒,见一面就结了,就是为了结婚而结婚,性格不合,结婚了也没什么感情。”
哦。
见一面就结了,性格不合,没什么感情,舒妤觉得自己膝盖上中了一箭。
如果她跟傅西辞也离婚了,他是不是比余新爸爸还要过分?什么还要等两个月,有这两个月的时间他能跟新老婆家里完成新的战略部署了。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可信度很低。
“舒小姐,怎么了?”方老师注意到舒妤很久没说话。
她才回过神,“没,没什么,你继续。”
余新爸妈回来的那天,她请假没来上学。
舒妤也觉得自己挺多事的,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事这么上心,非得拉着方老师来家访。
屋子里已经吵的不可开交,说的是本地方言,她听不懂。
还是方老师劝说的时候,她才能从这话里知道他们在吵什么。
跟方老师说的一样,争论的是余新的跟谁的问题,她妈妈要外出打工,将孩子交给自己母亲照顾,平时寄生活费回来,而他爸爸结婚后就只给过两次钱,她妈妈受不了这委屈,要将余新给她爸爸。
她爸爸很直白的说,余新是个姑娘,是个儿子接回去没问题,但是个姑娘他的钱就是打水漂之类的混账话。
姥姥坐在边上抹眼泪,时不时的跟着女儿骂一句前女婿。
但余新爸爸一副摆烂的架势,随便怎么说,钱他没有,要留着养儿子,以后一个字都别想让他拿出来。
余新坐在家前面的田埂前,在这里还能听见父母的吵架声,她垂着脑袋,没掉眼泪,只是异常压抑,好像生活永远都是这样子,永远都不会好了。
舒妤在她旁边坐下,没说话。
也不知道里面吵了多少次了,余新才抬头问,“姐姐,我是不是一个坏小孩?”
乌黑的眼睛里暗淡无光,像是盛满了破碎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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