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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林温暖顾不上吃东西,就去了重症监护室,跟姜婉竹一块进去。
陆政慎还没醒,他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林温暖仔细询问医生,他的伤势。
当下,她才真正了解到他到底伤的有多重,当医生说他身上挨了十来刀的时候,林温暖的眼泪一下掉了下来。
她想起来当时,陆政慎站在那里,夜色遮盖住了他身上的伤,他好像没事人一样站着。明明就是个不会打架的人,竟然挨了那么多刀子,一声都不吭。
她咬住唇,眼泪模糊了双眼。
回到起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捏住,很闷很痛。她到底是做了什么!?
出去之前,林温暖还是去看了一眼林景程。
他看起来更虚弱,时文悦正在照顾他,给他擦脸,擦手。
林温暖看了她一眼,满怀愧疚。
她觉得她应该坦白了。
有些事,应该要说清楚,说明白才好。
“悦悦,一会我能跟你单独聊聊么?”
时文悦没有看她,只是很专注的给林景程的擦干净脸,才抬眼看她,点头,说:“好。”
林温暖勉强的扯了下嘴角,“谢谢。”
说完,她就出去了,留在外面等时文悦出来。
时文悦站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林景程,静默了很久,从他出事到现在,她对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看见了么?她没事,孩子也没事,只是伤了脚。”她看着他,眼睛慢慢起了雾气,问:“你还想活着么?”
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她就觉得他是不想活了。以前不知道原因,现在知道了。
是因为林温暖。
她待了一会,看着沉睡的林景程出神,她突然很想成全他,就让他死吧,死了就好了,死了他也就不用难过,她也不用难过了。
等到了时间,她才从重症监护室出去。
林温暖还等在外面。
她走过去,对着她露出一个浅笑,“我推着你走?”
林温暖点头。
将妈有点不放心,小声询问:“这是要去哪儿啊?”
林温暖:“我跟她去聊一下,没关系的。”
“要不还是我跟着过去,就远远的,我不会偷听的。”
“不要了。”
时文悦站在三步远的位置,侧开头,没有特别的去看她们,但是这边安静,她们的对话,还是落在她的耳朵里。
毕竟才刚刚经历了绑架的事儿,陆家的人各个都是惊弓之鸟,谁也不敢让林温暖落单。
蒋妈还在劝,时文悦有些不耐,走过去,说:“就让她跟着吧,也没关系。”
她都这样说了,林温暖也不好继续坚持,也就应下。
两人选了个地方,蒋妈把人推到地方,就走开了。
她们选择了楼下的小花园,当下没什么人,就她们两个,时文悦坐在石凳上,侧头看着别处,沉默着没有说话。
林温暖垂着眼,手指交织在一块,有些话依然还是很难说出口,但她还是要说出来,“我小时候不是住在林家的,我原本也不叫林温暖,我只叫温暖。住在临城县凝成村,跟外婆一块。我出生到现在,从来也没有见过我生母,也不知道我生母是谁。外婆养我到十七岁,把我送到林家,所以十七岁以前,我都只是温暖,一个乡野女孩。”
“我从小在凝成村长大,村子西边有个大别墅,非常大,里面有个葡萄园,还有好大一片花圃,种着很漂亮的花。我小时候最爱做的事儿,就是翻墙进去,偷吃里面的葡萄,偷摘里面的鲜花,假装自己是花仙子。不巧,有一回,翻进去的时候,被别墅的主人撞个正着。”
时文悦笑说:“那个人是景程?”
林温暖点头,“是。他年少时候也长得很好看,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小哥哥,我一眼就喜欢上了他。”
她坦然说出了这句话,“喜欢了很久,一直到我在林家看到他。”
时文悦:“有情人终成兄妹。”
林温暖咧着嘴笑,“是啊,是不是很恶心?”
“没有,我很羡慕。”她微的吸了口气,转过身,看向她,眸色平静,“想知道我遇见他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么?”
林温暖摇头,“我并不想知道,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需要知道他的一切了。”
此时此刻,她的眼睛平静又坦荡,她拿下了手腕上的坠子,“我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跑出来救我,那时候,我的心里只想着陆政慎。如果我说,我看到他的时候,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那肯定是假的。我动容了,有那么一刻,我觉得老天爷是在耍我。他是我喜欢了一个青春的少年,我最纯真的情感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我欢欢喜喜的等着长大,结果有一天,老天爷告诉我,我们在一起是要遭雷劈的!”
“我必须放下,连回忆都不被允许,曾经的美好,全部变成了不堪回首。”她无奈的笑,眼里有泪,他们都没有做错,错的是老天,错的是这变化无常的人生。
林温暖深吸一口气,“我原本想把这件事永远的烂在肚子里,但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件事。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说清楚我和他的过往,也许我应该早点告诉你,在你们没有结婚的时候。但我跟他,真的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我也相信,总有一天,他也会放下过去,重新接受新的人。”
时文悦问:“那你接受了么?”
林温暖看着她的眼睛,“你觉得我有没有接受?”
她知道,就算当下她特别真诚的说她已经喜欢上了陆政慎,时文悦也不会相信,她大抵会觉得这是一种安慰。所以她不说,往后会证明,到了今时今日,谁在她心里是最重要的存在。
只是,林景程这一举动,恐怕是没有办法让时文悦释怀的。
她林温暖放下,不代表林景程放下,即便他们的关系让他们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在一起,可是心呢?时文悦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甘心,自己爱的男人,内心深处还藏着一个深爱的女人。
即便他们永远也不能在一起,却依旧令人不适。
时文悦看着她,虽然林温暖说不想听,但她还是坚持的说起了他们的相遇,“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在逃亡,他得罪了当地很有名的一个团伙,对方穷凶极恶,一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制造社会暴乱的不安分子。他曾经与他们是一伙的。”
林景程所有的坏,时文悦都知道,而她好像只见过他的坏。
林温暖嘴里的那个少年,她不认识,也从未见过。
她只知道,林景程真的很坏,“他干了很多坏事儿,让人家破人亡,让社会动荡不安,伤害无辜。他因为你,而憎恨这个世界。”
话音落下,两个人都没了话,如此沉默着。
林温暖:“他会为你而热爱这个世界。”
时文悦讥笑,只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言。
最终,是时文悦结束了这场谈话,“天气冷,你怀着孩子,就不要一直在外面待着了,回去吧。”
蒋妈过来,带着林温暖回去,时文悦没有立刻回去,她独自一个人坐在石凳上,手机在口袋里不停的震动,她没有理会。
林景程的事儿,大家都讳莫如深,谁也不多说一个字。没有人主动去问,他为什么会跑去救人。
加之姜腾那边给了解释,是陆政慎给林景程打了电话,他才会过去帮忙。如此,倒是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林景程会无端端出现在林温暖被绑架的地方,并身受重伤。
当然,大家不会去深究,往后也不会是茶余饭后的一个谈资,成为了圈子里的辛秘往事。
三天后,陆政慎醒过来,并从重症监护室转到加护病房。
林温暖得知消息,立刻从楼上下来,但进了病房,陆政慎又睡过去了。他就只醒过来一会,询问了情况过后,又有些体力不支便昏睡了过去。
她错过了,但总归醒来就好。
姜婉竹很高兴,当天就拉着蒋妈去烧香拜佛,说是还愿去。
林温暖留在病房里,她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看着他的脸,一只手抵在轮椅扶手上,拖着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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