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抵在她的肩膀,以一种低于岑虞的姿势。
“我知道,没想让你原谅。”
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很有磁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
“但你这几年走的那么彻底,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连个机会都不给?”
调子里没有了他腔调里特有骄矜气质。
“”
他们的距离挨得很进,岑虞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鼠尾草与海盐味道。
颈窝处被他蹭了蹭,“好不好?”
后背抵着路灯柱子,她垂下眼睫,侧脸有不属于她的碎发紧挨着,刺着肌肤,痒痒麻麻,一路痒到内里。
竖起的防线发出警报。
“”
“ay——”
突然,一道清朗的男声从巷子口传来。
岑虞匆忙地别过脸,推开沈镌白,和他拉远了距离。
noah就着远处昏暗的路灯,模模糊糊看清了里面的情景,皱了皱眉,没有走进去。
岑虞呼吸有些乱,将被风吹散的碎发捋了捋别至耳后,以此来缓解她复杂的情绪。
“你怎么回来了?”
她说着转身就要往noah的方向走。
蓦地,手腕处被人抓住。
头顶上滋滋作响忽明忽灭的路灯,在这一刻也结束了它的窥视,忽地彻底熄灭。
岑虞睁着眼睛,瞬间陷入了黑暗里。
耳畔传来男人低哑沉沉的声音,“别走。”
他的语气里沾染上了明显的慌乱。
远处,随着路灯的熄灭,noah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眠眠的奶瓶我没找到,我怕你回来太晚,耽误她喝奶。”
他说。
“”
沈镌白的掌心温热而粗糙,死死锢着她的手腕。
随着noah的话语,力道一点一点的加重。
“”
岑虞现在没空管他,注意力被noah提到关于眠眠的事情吸引,“包里的夹层你找了吗?”
每次眠眠出门,都有大包小包的东西要带,她习惯会把所有的东西装在母婴包里,这次出来,她换了一个新包,估计是这个原因noah才没找到。
noah的视线凝着里面的黑暗,灰蓝色的瞳孔里藏着探究。
半晌,才轻飘飘地说:“我去找找看。”
他顿了顿,补了一句问:“你晚上还回来吗?”
“”
手腕处一阵的疼痛。
岑虞不为所动,“回去。”
“好,那我和眠眠等你。”
noah深深地看了一眼里面,转身离开。
脚步声渐远。
原本还紧紧攥着她的手,在她一句‘回去’里,渐渐松了。
沈镌白听着他们近乎于日常的对话。
讨论孩子的奶瓶,晚上回不回家,俨然像是一个家庭。
而远处的男人,在明明看见了巷子里面在发生什么,却连问也不问一句,给予了绝对的信任。
仿佛他在他们之间,不过是个插不进去的第三者,什么也不是。
漆黑的小巷子里重归宁静,只是气氛,已然和最开始不一样了。
良久的沉默。
“走吧。”
沈镌白终是开了腔。
嗓子里像是含着细碎的砂砾,滚出来是粘稠的音调。
他不再提刚才的话题,不再求她给一个机会。
宛若死囚犯前往行刑场,生死局已成定数。
往外走的路上,他的步子很慢,照顾着她的夜盲。
“回去记得多吃一点胡萝卜,补充一下维生素a,你这样老是晚上看不见,总归还是有些危险。”
他的声音很低很慢,像是临死前交代后事般地说。
岑虞听着竟然觉得有些酸涩。
“听到没?”
“……”她垂下眼睫,低低‘嗯’了一声。
小巷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很快他们就走回了快递中心,到处是亮堂堂的白炽灯。
光感重新恢复。
岑虞抬起头,看着沈镌白走在前面。
顶灯的光打在他的身上,投下一片的阴影。
他微微扛着背,好像进小巷子之前和之后成了两个人。
一身的骄矜不见,傲骨被彻底碾碎。
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像是被针扎一样,细细密密的疼,胸口有些闷闷的,喘不上来气。
“眠眠她——”鬼使神差的,她松了口,“很喜欢你。”
沈镌白的脚步一顿。
“以后你可以去看看她。”
沈镌白眼睫轻颤,蓦地回过头来,漆黑黯淡的眸子里,重新燃起微弱的光亮。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