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公司刚起步的时候,没有作品,没有投资。
沈镌白就带着团队去参加全球游戏开发者大会。
为了拿名次,他们没日没夜的脑暴,写策划案,开发,一天拆成四十八小时用。
即使是比赛那么紧张,中途沈镌白还是挤出半天时间离开了基地。
为了赶进度,回来以后他连着三天没有睡觉。
比赛的最后一天,早上十点之前要把作品交上去,由评委评分。
凌晨五点。
天刚蒙蒙亮。
沈镌白敲完最后一行代码,游戏跑通。
姜芷没忘记这天还是他的生日,小心翼翼地把相机送给他。
沈镌白眼下布着青紫,只淡淡扫一眼相机,客气地道谢,然后就裹着赛事组提供的睡袋,靠在墙角睡了过去。
莱卡相机就那么被随意地放在堆满笔记本电脑、数据线的办公桌里。
没有在意。
姜芷就那么看着他睡得很沉,她忍不住拖着睡袋,在他旁边躺下。
可能是香水的原因吧。
鬼使神差的,她喷了岑虞很喜欢的无人区玫瑰。
沈镌白睡得迷迷糊糊间,闻到空气里散发的香味,无意识地从睡袋里伸出手,亲昵地揉过她的脖颈,在耳垂上捏了捏。
嘴里低喃着什么,声音很低很轻,仿佛梦呓。
姜芷很清楚的听见,叫的不是她的名字。
但她依然不受控制的沉溺于男人的碰触里,指腹粗糙而炽热。
还在做收尾工作的同伴好事儿,拿过桌上的莱卡,玩笑似的拍下他们的照片。
姜芷听见快门声响起,才回过神来。
那张照片她存了私心没有删掉。
上台拿奖的时候,她抬起头问他高不高兴。
沈镌白的目光灼灼,凝着远处,唇角的弧度勾起,风马牛不相及地说了一句,“我好像看见岑虞了。”
“……”
一下的,就浇熄了她全部的热情。
后来,比赛结束没几天,沈镌白把她叫进办公室,拿着相机还给她。
紧接着就是公司hr来和她谈话,请辞的过程很尴尬,毕竟负责人事的hr一开始还是她招进来的。
镜子里,一前一后,映着两个女人的脸。
姜芷端坐在化妆凳上,对着镜子缓缓地开口,“有时候我很不理解,究竟我差在哪里。”
明明她才是那个能帮沈镌白的人。
岑虞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听她说完,从另一个视角的切入,随着时间的沉淀,她心里仅剩的一点愤怒怨恨,也在姜芷娓娓的讲述里化成灰烬散去。
她抿着唇,漫不经意地说:“可能差在没我漂亮吧。”
“”姜芷转过头,看着她。
直白到令人无语的理由。
乍一听刺耳的像是在挑衅,却让人莫名觉得安慰。
深层的意思是并不是她不好,要怪就怪沈镌白的品味庸俗,只喜欢漂亮的脸蛋。
姜芷无奈地笑了,这是她们第一次坦诚的沟通,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她在说。
不得不承认,其实她讨厌不起来岑虞。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无名指,将戴到一半的戒指推到底,旋转指环,正了正钻石的位置。
虽然她不甘心,也争取过。
现在看来真是很可笑。
“所以你不用因为刚才的照片对沈镌白产生什么怀疑。”
姜芷解释,事已至此,没必要还插一脚去破坏别人的感情。
“”岑虞扯了扯嘴角,心情复杂而难辨,照片的确是他们关系破裂的导火索,如今即使知道是误会,也无济于事了。
而且她和沈镌白最根本的问题,也并不在于姜芷。
“你想多了——”岑虞的话未说完,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ay,对不起,让你等久了。”
noah推门进入,手臂搭在岑虞的肩膀上,笑眯眯地看向姜芷,“你就是嫂子吧,你好,我是noah,很高兴认识你。”
姜芷一愣,目光在男人搭上岑虞肩膀的位置停留,而后低低地呵笑,“确实是我想多了。”
语气里含着明显的嘲弄意味。
“”岑虞懒得和她解释,打掉了noah的手臂,没再说话。
—
婚礼的过程很顺利。
和所有千千万万的婚礼一样。
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下,亲娘牵上新郎的手,在花团锦簇里,许下相伴到老的誓言。
抛捧花的时候,noah仗着自己人高马大,一把抢过,塞进了岑虞的手里。
脸上笑嘻嘻的,英国人特有绅士风度荡然无存。
晚上noah喝了酒。
岑虞第二天还有戏。
noah醉醺醺的扒拉着她不肯放,说什么也要送她回去。
且不说他喝了酒还不会开车,就算把岑虞送到了剧组还得再送他回广沂,纯属瞎折腾。
岑虞晚上夜盲开不了车,最后是萧默安排了一个司机,载她回的剧组。
车在酒店门口的落客区停定。
岑虞拿着婚礼上得到的捧花,道谢下车。
她走在酒店大堂,往电梯方向去,白天被茶几撞到的膝盖随着动作有些隐隐作痛。
时不时提醒着她那一条乌龙短信的事情。
等电梯的时候,岑虞从包里摸出手机,解锁屏幕,没有新消息提示。
短信仿佛石沉大海。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同时心底却升起一股不该有的失落。
电梯在顶楼停下。
岑虞走在铺着灰色地毯的酒店走廊。
时间已经很晚。
整条走廊无人,安静得连一根针掉落也能听见。
岑虞捏紧了手里的捧花,放轻了呼吸。
高跟鞋踩到松软的地毯,隐匿了声音。
她一边走,一边低头翻包,摸出里面的房卡。
拐角原本该是空旷的地方多出一堵人墙。
岑虞忙着找房卡没有看路,一头撞上男人的胸膛。
捧花和房卡‘啪嗒’坠地。
她下意识抬起头道歉,“不好意思——”
倏地。
正对上沈镌白漆黑一团的眸子。
岑虞顿时愣在原地,忘了做反应。
“”
沈镌白斜斜地靠在她房间的电子门上,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他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黑发散乱地垂落在额前,还带着不知哪里来的湿润水珠,仿佛风尘仆仆的旅者。
半晌。
他的视线下移,落至掉在地上的捧花。
而后发出一声低低凉凉的轻笑——
“很好。”
“以为是我送的不喜欢,别人送的就喜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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