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岑虞候场的时间,干脆去导演室和导演对晚上要拍的那场重场戏。
这两天剧组的总导演张镭负责一个体育活动的开幕式,人不在剧组,执行的工作就交给了副导演。
副导演赵小晨虽然名气不大,但是很有才气的女导演。
岑虞走到导演室门口,和从里面大步走出来的赵小晨撞了个正着。
赵小晨短发利落,嘴里叼着根烟。
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工装,双手插兜,蹬着黑皮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好。
岑虞倒没在意,跟组的压力大,尤其是导演。
张镭现在不在,所有的事儿都得她拍板,这几天就没见她心情好过。
“赵导。”
她把人叫住,“下午那场戏,我想和你对一对,看要怎么拍。”
“”赵小晨吸了一口烟,吐出呛人的烟雾,“不用对了。”
“那场戏被删了。”
她的语气里携着不难听出的不满。
岑虞一愣,“为什么?
拍摄通告里不还有吗?”
赵小晨几口就把烟抽完,丢在泥地里,厚底靴来回碾了碾,“嗯,编剧刚决定删的。”
“”
“可是这场戏如果删了,后面很多角色的行为,都没办法解释了啊。”
岑虞疑惑不解。
这一场戏是怀玦这个角色,重要的成长转折。
怀玦公主偶遇云往,诧异于云往与自己极为相似的长相,尾随云往进入三教九流之所。
被云往的仇敌误人,陷害进入青楼,供不知名的嫖客赏玩。
从此以后,国色牡丹蒙尘。
这件事对怀玦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也为她日后处处针对云往的行为做了解释。
她把自己受到伤害而产生的恨意,转嫁给了云往,认为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岑虞想了一晚上,怎么样才能把床戏里的张力和绝望演出来。
“你以为我想删啊。”
赵小晨耸耸肩,视线瞥了瞥后面,“我说了不算,编剧就在里面,你问她吧。”
—
岑虞推开导演室,简陋的桌椅里,坐着一个女人。
她愣了愣,并不是她以为的跟组编剧,而是剧本主编剧,姜芷。
“”
姜芷穿着一袭干练优雅的黑色职业装,黑发高高的盘起,妆容精致,一副精明的职场女性打扮。
和她印象里的姜芷,相去甚远。
岑虞明显感觉得到时间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一种资本加身的优越感。
姜芷抬起头来也看见了她,眸光微闪,保持着姿态矜持,“好久不见啊。”
“”
岑虞抿着唇,有些意外她的出现。
但转念一想,沈镌白既然来了剧组,那姜芷出现在这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毕竟他们以前,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一半的时间都腻在一起工作。
“怀玦遭到施暴的那场戏,为什么删了?”
她没心情和姜芷维持表面上的叙旧客套,单刀直入。
“”
姜芷细细地打量岑虞。
一身淡紫色的薄纱宫装,环佩叮当,美得不可方物,仿佛书里活的怀玦公主走了出来。
沈镌白三年没有联系过她。
好不容易的主动联系,结果竟然还是因为要帮岑虞改戏。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不耐烦地阖上桌前的笔记本,“我还想问你呢。”
压抑不住心底的忿懑,她冷冷道:“既然豁不出去演,就不要接这个戏,半途找沈镌白帮你改戏算什么?”
“”岑虞愣在原地,警觉而又不明所以地问:“你什么意思?”
这时,导演室外有人推门而进。
“姜编剧,制片找您。”
戴着耳麦的场务道。
突然的打断,让原本升起的剑拔弩张瞬间消散。
“”姜芷收回失控的情绪,自嘲地笑笑。
她不再多说什么,和岑虞擦肩而过,直接出了导演室。
现下不是拍戏的点,导演室里空无一人,岑虞怔怔地站在原地。
脑子里闪过刚才姜芷睨着她时的眼神,瞳孔里带着令人熟悉的轻蔑。
仿佛是大人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
就像过去她和沈镌白吵完架,姜芷充当和事佬的劝慰。
让她懂点事儿,理解他们的工作,别给沈镌白添乱。
仿佛姜芷才是最懂他,最能替他省心的人。
“”岑虞耳边嗡嗡作响,一股无名火从下往上冲。
谁他妈找沈镌白改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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