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何家现在确实算是富但称不上贵,如今皇帝御赐丧仪算是给足了何安稳颜面。
何安稳腿脚不便但依旧坚持着步行前往祖坟,而且能走多慢走多慢,就是要让太原府的人都知道何家发达了。
只有何绍对着奇怪的祭祖仪式感觉有些不适应,何家父子三人走在最前面,身后十六个抬着八张床,床上放着皇帝赐下的三十件明器,纸人纸马玉器陶俑等。
最让何绍奇怪的是身后还跟着十六个相貌俊秀的少年,穿着孝衣孝服,一边走一边唱着挽歌。
“灵轜动轇轕,龙首矫崔嵬。挽歌挟毂唱,嘈嘈一何悲。浮云中容与,飘风不能回。渊鱼仰失梁,征鸟俯坠飞。念彼平生时,延宾陟此帏。宾阶有邻迹,我降无登辉。”
唱的什么意思何绍不知道,好不好听也就那样,总而言之从这挽歌里听不出什么悲伤,但是何安稳却真情流露一边走一边哭。
何安稳一哭何景也跟着哭,只有何绍又足无措,来的时候没人跟他商量有这么一出啊?
如今秋收时分,田间地头正好是人多的时候,不少人都被这阵仗吸引围拢过来,还有人跟在这队伍后面。
“这是谁家的啊,真是出息了”
“可不是,上次见到这阵仗还是太原府死了个一二品的大官”
“跟上去看看”
走了半晌终于找到了南洼坳,坳里现在还住着不少人家,破落的房屋衣衫褴褛的乡亲。
本来何安稳只是哭给旁观者看得,但是看到这熟悉的地方往事种种涌上心头,看到了自己曾经生活过的老屋已经塌的不像样,又在村头看到了那颗已经泛黄的老槐树,何安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爹啊…娘呦…”
何安稳甩开何绍搀扶的手,虽然有些瘸但用他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老槐树下的那两个坟包前。
何安稳身上几十贯的衣服平时沾染一些灰尘都会拍很久,现在整个人直接扑在了坟茔上。
少小离乡老大归,乡音无改鬓毛衰,或许就是最真实的写照。
离开三十多年,少年时拼杀到随军转战南北,后来为了生计落脚在开封城。
但不管在什么地方,这棵老槐树和树下的老坟总会穿越千万里,穿透铁甲闯入梦中,何绍记得他小时候何安稳睡眠总是很差,时不时从梦中惊醒连枕头都是湿的。
何绍从何安稳口中断断续续的听说过不少往事,最后总是绕不开的地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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