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可你要想想,朱祁镇能有这个心思,决然就不是想想作罢。”
伯颜不慌不忙的开口道,平澹之中似乎也藏了一丝惶恐。
这也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担心的,心中忧患。
“只是这些,与你,我,还能有什么关系?”
伯颜又是一大杯酒,接着苦笑问着孛罗。
“草原上的人恨不得杀了你我二人而后快,留在大明,至少还能得一份体面,你我还是什么都督,副都督,运气好些的话,还能领兵。”
“领兵?”
孛罗反问道:“朱祁镇能放心让你我领兵?”
“他会的”,伯颜笃定的点点头,“他需要你我成为他在草原上的马前卒,成为他收拢草原人心最好的工具。
仔细想想,也先的亲弟和亲子都投靠了大明,你我又在土木堡俘获了明国天子,按照明国的话,就是十恶不赦,罪不容诛的大罪。
可现在,你我不但还好好活着,在这还得了高官厚禄,还有什么比这还能有说服力了吗?更能彰显他朱祁镇天下之主的风范?
他将漠南划给你我,一来你我之间几乎水火不如,这也正是他所期望看见的。
漠南不过两百里之地,能有多少牧场,又能养多少牛羊马匹?
更重要的是,离大同,宣府不过数十里之远,只要你我一有异动,宣府,大同的兵马即刻就能杀的血流成河。”
伯颜顿了顿,“大侄子,你说不准还有回头路,可我是万万没有了。
就算是我想回头,也先不会信我,我也自然不敢信也先的。
上次进宫见他的时候,他已然说了明白,漠南有任何问题,他都会怪在我这个都督身上。
所以朱祁镇一点都不担心你,因为他知道,你要反,头一个要杀你的,就是我。”
黑夜中,一片死寂的沉默。
伯颜今日倒也没有藏着掖着,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孛罗莽撞,但是不傻。
“叔父觉得接下来该如何?”
“该怎么办?我的路已然是看的到头了。
孛罗,我问你,在瓦剌,在鞑靼,在大明,你我是为了什么?”
没等孛罗回答,伯颜就已自问自答起来:“说到底,无非就是权势,富贵,过好日子罢了。
瞧瞧,瞧瞧,这般大的宅子,也先住的上吗?
大都的繁华富庶,整个草原加起来,比得上吗?
你我在草原上,即便是做了王,做了大汗,又能怎么样呢?
你我能打进关内,打进大都,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刚刚说了,你我就是朱祁镇手上的招牌,对于他来说,荣华富贵不过一句话的事情,养着咱俩,比杀了咱俩更有价值。
至于草原,好,即便是他朱祁镇有着雄心壮志,可经营起来,要多少年?
历朝历代都没能做成的事情,他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做的成吗?
就算到了那个时候,你我还有几天的活头,人一死,再怎么样和你我有什么关系。
再者说了,难道明国能一直强大几十年的光景,只要耐心等着,总归是有机会的。”
“叔父的意思,是先投靠大明,等一旦有变……”
“不,”伯颜一脸的凝重严肃,“你得自己都相信自己是忠于明国的,明国上上下下的那些人,都是最精明的汉人,你是万万骗不过他们的。
只有你自个信了,才能让他们信,只有你自己把自己当做汉人,手上有了蒙古人的血,才能让他们放松警惕。
记住了,你比我更不易。
朱祁镇娶了海别来拉拢我的,他许诺只要海别生下皇子,他会扶持这位皇子成为草原之主。
而你,想要取信他们,就得拿着蒙古人,最好是瓦剌人的脑袋来效忠。”
孛罗听罢之后,心里骂着老东西,把自个女儿送给人家换前程。
唉,该死的,我家姑娘不在手上,要不然的话,我也能……
拿瓦剌人的脑袋……
孛罗心里狠狠抽了一下。
伯颜像是瞧出了什么,“怎么,怕你老子,我大哥?
行了,也先自己现在已是自身难保了。
不妨告诉你个消息,明国私底下给了鞑靼一批刀剑甲胃,你说说,他是图什么?”
图什么?这还用猜,自然是有深仇大恨的也先了。
“他是皇帝,土木堡被俘,别说是他这样的皇帝,只要是个有心气的皇帝,都会以为是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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