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惊讶,在昏迷中时,他心底隐隐约约知道这病凶险,就是治好怕也是要些日子。
可没想到,只是一味药下去,这病就痊愈了个七七八八。
更让他没想到的,救他的人会是朱祁镇。
如此一来,这朱祁镇,倒是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虽说这几日他与朱祁镇相处不错,可毕竟一个是大明皇帝,一个是瓦剌贵族,身份特殊,朱祁镇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救他,还是用自己的血做药引。
此时,伯颜觉得饿的心里发慌,腹中如火一般,道:“去,取些吃的来。”
老奴屁颠屁颠下去置办,没一会儿的功夫,便端来一碗粥水。
伯颜皱了皱眉,显得很是不满:“这是给羊吃的?我要吃肉,吃肉。”
老奴胆大的摇摇头:“大皇帝说了,主人大病初愈,得吃些清淡东西,不能沾荤腥。”
这老奴已经对朱祁镇当做神明一般,自然也对他的话奉若圣旨,这才大着胆子违逆了自家主子。
若是往日有奴隶敢违背自己的话,哪怕留在身边时间在再长,伯颜就是再好的性子,恐怕也留他不得。
只是这次,伯颜没有多说什么,默认了下来。
喝完了粥,伯颜觉得身子恢复不少力气,心里满是疑惑,觉得在这帐里闷人的很,想着出去走走,透透气。
老奴劝了半天,最后还是给伯颜披上一件厚厚的貂衣。
一出帐门,一直久久不肯散去,在周围等候瓦剌各部落首领当看到伯颜出来时,都是一副大半天活见鬼的样子。
不是早上的时候已经病的人都不行了,连太师都来看过了,这才过了几个时辰,人都能下地了,而且瞧着脸色,除了有些苍白,看起来也没啥了啊。
惊愕之余,接下来就是一阵狂喜。
他们都是瓦剌左翼各部落的首领,而伯颜帖木儿是统率瓦剌左翼诸鄂拓克。
如果是这大军之中谁想念伯颜好?恐怕没人能比上他们了。
这与瓦剌特殊的政治体制有关,甚至可以追溯到前元时候。
自从元末以后,大元实际上就已经开始四分五裂。
元末红巾军起义之时,山西,甘肃,陕西云南等地的元军将领就借着平叛的由头,已经隐隐有了割据一方之意,对元廷阳奉阴违,出工不出力,到最后发展到听宣不听调,甚至发展到最后坐看明军攻打大都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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