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师父说:“一个人失败后,承担不起失败的苦果便难免要为自己找借口,说‘我本来也不爱’,你娘在自我安慰呢。”
“……”
小白昼还是没听懂,但无所谓,反正他也不在意。
江烛偶尔来长老院看他,大多数时候,是字面意思上的“看他”。
小白昼读书写字,她坐在一旁盯着,雕塑似的全神贯注目不转睛,一个字也不说。如果他不慎写错了什么,江烛才会从雕塑变成活人,握住他的手,教他把这个字重新写一遍,写对为止。
她几乎从来不笑,小白昼不喜欢。他不叫她“娘”,她不说话的时候,他就也不说话。母子二人形同陌路,但她又那么特别,和江白昼曾见过的每个陌路人都不一样,她不是路人。
曾经有一回,江白昼发现她盯着自己很久没动,可能有一个时辰,就故意写错字,试探她是不是走神了。
江烛没走神,立刻发现,教他重写。
当时的小白昼只觉得沮丧,像输了一个名为比拼毅力的游戏,想不到其他方面。
如今的江白昼再回想,忽然心生好奇:当时她长久地看着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呢?
她也会想“疼”他吗?和普天之下每个平凡母亲一样?
可能是没有的,也可能有。
总之,她从未做过。
公孙殊倒是做过。
江白昼和父亲见面的机会很少,但他知道,公孙殊经常站在远处看他。相比妻子的冷漠,儿子要可爱多了,自从两人一起看过夕阳,公孙殊就单方面地和小白昼熟了起来。
第三次见面,公孙殊亲手做了几个精致的玩具送给小白昼,他说:“你别整日背书,年纪这么小容易累着。”
小白昼觉得他莫名其妙,自己背书轻松得很,才不会累呢,他净说些没用处的啰嗦话。
公孙殊不觉得自己啰嗦,事无巨细地关心他,捡贝壳逗他玩,买小食物哄他,寄希望于他喜欢这些东西,从而能来多见自己几回。
可惜江白昼不贪玩不贪吃,还反过来嫌他爹幼稚:“难怪会想家,小孩子才想家呢。”
他们最后一回见面,谁都没意识到这是离别。
依然是海边。无尽海广袤无际,在它面前人难免感怀于自身的渺小。公孙殊盯着大海发呆,小白昼坐在岸边巨石上,用贝壳吹曲子,光着的脚丫翘来翘去,无忧无虑不知天地为何物。
公孙殊说:“白昼,若是有一件事只要你做成便能救很多人,但成功的可能性极低,你倾尽所有搭上自己的命也不过是蚍蜉撼树,难改结局。那么,你觉得自己还应该去做吗?”
小白昼茫然地抬头:“什么事?”
公孙殊说:“你只说应不应该。”
小白昼想了想:“应该。既然有救人的机会,怎能袖手旁观?”
公孙殊微微一愣,继而大笑:“不愧是我的儿子!”
他突然抱起小白昼,亲了亲他的脸:“叫我声爹爹吧。”
小白昼没叫。
为何没叫,江白昼已经不记得了。可能纯粹是因为不想叫,也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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