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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阵主有一段时间没来过了,阵内的活气随之减弱,几乎感觉不到什么。
江白昼独自走进林中破庙,阵眼完好地长在地上,“烧雪”的花期很短,花朵已经凋谢了,叶片从干枯的花苞下钻了出来,绿意盎然。
江白昼心里的疑问再次冒了出来:它为什么能活?
答案要问龙荧,但他觉得龙荧也解释不清,估计只知它活的过程,不知它活的根据。
江白昼在破庙里待到傍晚。
日落西山时,林中传来鸟雀的叫声。
这样重的天灾下,还活着的禽兽不多了。江白昼心感戚戚,缓步回城。
走到家门前的时候,他看见了似曾相识的一幕。
龙荧呆立在门口,雕像似的望着前路,犹如丢了魂。
江白昼穿过夜色,走到他身边,叫了一声:“龙荧。”
龙荧乍然惊醒,发现他回来,悄悄松了口气,嘴角一弯,露出一个略显不自在的笑:“哥哥,你回来好晚。”
江白昼没吭声,静静地打量他。
龙荧相貌英俊,眉眼间七分锋利,三分孤苦,哀哀地看人时,像一个被打碎的玉瓶,碎裂也不失坚硬,也就更惹人爱怜。
以前江白昼不懂,此时回想起来,曾经无数道投放到他身上的潜藏爱意或期许的目光,全部有了解释。
龙荧根本掩饰不了自己的眼神,依旧那样看他。
江白昼先一步进门,紧接着听见紧随其后的脚步声,是小心的,怕跟丢了他,又怕惊扰了他,还想离他再近点,情难自已。
江白昼不得不苦恼了。
龙荧和曾经那个少女还是有区别的,龙荧太不矜持,也不怕他的拒绝,明明话已经说得那么清楚明白了,还不知分寸,要他再说什么呢?
江白昼止住脚步,龙荧收不住去势,险些撞在他背上。
江白昼道:“每逢我出门,你就在门口等待,是怕我一去不返吗?”
龙荧说“是”,他倒不掩饰了,的确也没有掩饰的余地了。
“放心,我不会不声不响地离开。”江白昼状似体贴,实则故意阻绝他的念想,“我要再待两月左右才还乡,届时我走,会向你道别,但不会带你一起。龙荧,我不是我母亲那种人,你别期待。”
“……”
龙荧在他后面,不知是什么表情。江白昼感到身后一重,龙荧弓着腰,将额头抵在了他的后颈上。然后,有一股潮湿浸透发丝流进了他的脖子,滚烫而惊人的。
江白昼话音戛然而止。
龙荧似乎很想从背后抱他,但没敢伸手,只轻声道:“我不期待,也不求长久,只求你能……像我看你一样,也看我一眼。”
江白昼不能理解。
龙荧道:“我不奢求得到什么,只想把自己双手奉上请你接住,哥哥,你就当做暂时养一只野猫,或是多一个玩物,即便不喜欢,也别推开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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